“沈清。”
“沈清,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我们让沈清姐姐做自己好不好?”谢谭幽道:“让她放心离去,去见沈伯父,沈伯母。”
“我想,伯父伯母应当也是很想念沈清姐姐。”
银杏看着谢谭幽,原本流不下来的泪水又再度落下,心脏疼的受不了,她哽咽道:“是我害死了阿姐,是我让阿姐入京的,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如果阿姐不入京,或许就不会被人盯上,或许就能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那你恨我吗?”谢谭幽喉头发疼,嗓音暗哑:“你是为了我……”
“不。”银杏摇头打断谢谭幽:“这么多年,就属阿姐和大小姐待我最好,我恨的是杀我沈国公府和阿姐之人。”
“而我,还是那般无用,永远护不了想护之人。”
“你保护了我的。”谢谭幽深吸一口气:“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此次,你又是让沈清姐姐前来,洗我污名。”
“我要谢谢你和沈清姐姐,所以,我们让她安心离开,然后我们一起为沈清姐姐,为沈国公府所有人报仇好不好?”谢谭幽温声道:“我相信,沈国公府绝不会像旁人说的那般。”
“我也不信沈国公府会谋反。”一直未发一言的温凛也开了口,他嗓音沙哑,望着银杏,眼眶已然泛红。
银杏心尖一缩,避开温凛视线,定定望着谢谭幽,落泪点头:“人人唤她沈姨娘,唯有大小姐问我她名字,会唤她沈清,所以,我愿意永远在大小姐身边。”
“她只是沈清,不是其他。”谢谭幽道:“以后,你也可以做沈妤,我护着你。”
她微微眨眼,像是在与银杏相约承诺。
银杏重重点头。
几个人找了一处地方葬了沈清,墓碑无字,只因现下,还不能刻下任何有关沈国公府的话语,若沈国公府尚有人存活闹的人尽皆知,云崇知晓,定然不会放过银杏的,毕竟,沈国公府可是先帝下令诛杀的。
今日前来的杀手,不知是谁派来的,温凛并没有杀那人,而是让燕恒带回了燕王府审问,若是问出什么,或许能知道当年沈国公府之事是谁在操纵。
谢谭幽甚至觉得,探清那年沈国公府之事,之后的很多事便能依次真相大白。
只是她有些不解,为什么上一世直到死她也没有听到沈国公府,银杏也从没有跟她提,而沈姨娘是在她嫁给云启当日死的。
那日,她只记得银杏泛红的眼眶,此刻,她不禁想,当日,银杏到底是怀着怎样的难过告诉她,不过是沙子迷了眼,又舍不得她嫁人。
回城时,他们是步行回去的,黑风和黑云带着那黑衣人先行回去,谢谭幽和燕恒走在前,温凛与银杏在后。
燕恒看着谢谭幽红了一路的眸子,还是有些心疼,他心头长叹一声:“别难过,待事情查明,我杀了他们。”
“你说,我母亲死是不是也与这些事牵连在一起?”谢谭幽问道:“我越想越觉得,这些事一件接一件的,像是一张很大的网,网住很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网住了我们。”
“自古以来,有权者,惹嫉心。”
“可那是君王给的权,他们都在保家卫国啊。”
燕恒喉头轻轻滑动,不知道怎么跟谢谭幽解释这些东西,自古以来,能亲贤臣的帝王极少,有兵权者,或久或远总会惹来杀身之祸,就如定国将军府,还有父王。
燕荣上战场从没有让一个百姓惨死,如此,不是为国尽忠吗?不是保百姓安康吗?民强则国强,可云崇还是在他受重伤昏迷之时对燕荣下了杀心,甚至连燕家军都不想放过,若非他回来,如今的漓国会是什么场景?
漓国云家,本就是废物之家,若不是一直在等真相大白,等萧然的决心,无论是他又或是温凛,又怎会让云崇再身居高位,如此,并非是反,只是为这万千子民和众多贤臣择一个好君王。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