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恒静静看着谢谭幽,很久很久之后,才开口:“阿谭,明日我就不能来看你了。”
谢谭幽怔了一瞬,“你要去何处?”
红裙飘扬,她眼尾勾着笑::那你后日来吗?”
“你希望我来吗?”燕恒反问。
“……”
“不希望。”
“那我以后都不来了。”
谢谭幽喉头一梗:“那你现在就走吧,永远别来了!”
“我逗你的。”燕恒忽而爽朗大笑出声:“阿谭在这,我怎会不来。”
“那你到底要去何处?”
“战场,再立个军功。”燕恒道:“然后回来娶你。”
谢谭幽心头怦怦乱跳,脸红的不行:“谁要嫁给你了?”
“你啊。”
“不要脸。”谢谭幽一脸羞赧傲气:“我又不喜欢你。”
可话说出,脸却越发红,甚至是不敢去看燕恒面容。
燕恒无奈笑笑:“最多一年我就回来,你等着我好不好?”
谢谭幽终是轻轻点头,却又忍不住轻叹:“你不在就没人陪我玩了,而我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回京,也许明年或是之后。”
“阿谭那般棒,就赶明年的春闱,而我可能也是那个时候回来,到时阿谭有了能力可别忘了我啊。”
“放心吧,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燕世子啊。”
看着燕恒三步一回头的看她和她说再见,谢谭幽眉眼弯弯,心头想的是,她怎么可能会忘了燕恒呢,这般好的人,应当值得她记住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
回想,初见,是她报着去死的心态,如果那日,燕恒没有出现,她与银杏都会死去的,可燕恒出现了,不止救了她们,还日日在窗外守着,后来,更是将她一点一点从泥潭沼泽之中救出,本是身处阴暗之地,忽然就在那一刻,她的头顶,身体,一点点明亮起来。
她不想死了,她想好好活着。
然后现在,等明年,等春闱,等燕恒。
可老天似乎只允许她快乐一段时日,燕恒走的第一个月,一道圣旨下来,她莫名成了云启的未婚妻,听银杏说相府的人在外面,要接她回去,她惊的面色惨白。
好像是昏迷了。
一觉醒来,她再也记不得燕恒,银杏也与她一样。
回相府之时,她带着满身的病痛,没有人喜欢她的,由其秦氏与谢音柔,所以,在西街,她的清白被毁了,满城流言蜚语,辱骂,各种各样的,难听极了。
渐渐的,她就不敢出院落了,后来,还是被银杏劝着去后花园走走,就是在那里,她遇见了云启,蓝色的长袍,背影,莫名熟悉。
云启说,他们在庄子里相识三年,还说了很多很多她都不记得的事。
她害怕恐慌,云启就日日在她身边,又日复一日说着那三年。
谢谭幽脑中有零碎的片段,她觉得那不是云启,可那时的她,压根想不到,这世上,除了云启谁还会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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