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深一點的棋迷當然都知道,在真實歷史中,早年的小范被稱為“少年石佛”——
既然是和大李的風格類似嘛,那當然就和“犀利”之類的不沾邊。
而範老闆真正變得犀利,那應該還是在真實歷史中奪得“應氏杯”之後,他才由“少年石佛”慢慢轉變為“現代坂田”——
不要小看這種轉變,其實這種轉變在職業棋壇本身就不常見的。
最正常的轉變其實是像加藤正夫先生那種,由年輕時候的“天煞星”,然後慢慢轉變為“半目加藤”。
所以由犀利慢慢轉變為平和,這才是絕大多數職業棋手正常的成長規律。
而像範老闆那種由平和慢慢轉為犀利——翻開近代圍棋史,好像還真難找到和他相似的例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前世的時候,李襄屏就對範老闆這個人挺感興趣,他原本想看看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的話,小范同學最終能夠成長成什麼樣——
只可惜這種成長貌似被狗狗給打斷了。
因為狗狗強悍的實力,貌似所有人類棋手的正常成長都被打斷,人類所有的棋風特點好像也一切歸零,大家都是在學狗狗,大家好像都是在重新開始。
現在好了,今世由於自己的出現,小范同學好像從一開始就有所不同,他貌似直接跳過了“少年石佛”階段,12歲就展現類坂田的棋風,所以李襄屏還真想看看,他今後能成長成什麼樣。
其他人都去比賽去了,本來李襄屏也想在俱樂部待一天的,不過快點中午時候,張文東一個電話把他招到中國棋院。
張九段是和他說“亞洲盃”的事:
“襄屏,‘亞洲盃’你真不想參加?”
李襄屏笑道:“張老師,我不是說了能推就推嗎,我這都已經召開過新聞釋出會了,這要不到3月又參加正式比賽,棋迷不說我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張文東九段笑笑:“現在有一個新的情況,襄屏你知道,今年的亞洲盃是輪到日本舉辦,而日本的贊助商已經放出話來,只要你李襄屏願意參加,他們願意把今年的冠軍獎金提高到1500萬日元。”
李襄屏聽了睜大眼睛,1500萬日元,這已經是和“富士通杯”的冠軍獎金一樣了,而在之前呢,“亞洲盃”的冠軍獎金最多也就450萬日元,這直接就翻了3倍多。
“張老師聽您這意思,難道我堅持退出,比賽獎金就不會增加不成?”
張文東聳聳肩:“那是當然的,亞洲盃是輪流做莊,今年增加獎金也是日本單方面的意思,假如你不參加的話,那誰會一下拔到怎麼高呀。”
張文東頓了頓繼續說道:
“現在也只有你李襄屏才有這個面子,你這宣佈休職,這樣有你參加的比賽就變成稀缺資源了怎麼樣,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呢?”
李襄屏苦笑:“張老師,我怎麼感覺自己被綁架了呢。”
對於李襄屏的苦笑張文東九段表示理解,因為他非常清楚,以李襄屏現在的地位和他的家庭,他本人當然是不會在意區區1500萬日元。
然而他本人不在意,不代表其他參賽棋手也不在意啊,既然冠軍獎金提高,那麼亞軍獎金呢?還是其他對局費呢?自然也會相應提高——
李襄屏說自己“被綁架”就是這意思了,他如果不參加的話,那就意味著比賽獎金不會提升,他這豈不是擋了其他參賽棋手的財路?
李襄屏想了想只好說道:
“張老師我還是那個意思,能推就儘量幫我推,假如實在推不了的話,那就,那就……”
李襄屏剛說到這,張九段當時就笑了:“哈哈那肯定是推不了的,”
張文東很開心地笑道:“襄屏你放心,你不就擔心棋迷說你出爾反爾嗎,這方面的工作由我們來做,我等下就去聯絡老謝張大記者他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告訴棋迷,實在不行就說是棋院硬性規定你去參賽,這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張文東頓了頓繼續說道:
“其實真要我說吧,你的顧慮大可不必,亞洲盃你是衛冕冠軍,也就只下2盤棋而已,我相信大多數棋迷還是非常願意看到你出現在正式賽場的,所以哪裡還會怪你出爾反爾。”
李襄屏繼續苦笑:“對了,今年的亞洲盃什麼時候?”
張文東想都沒想很快達到:“本月26號到29號,比賽地點日本東京。”
“那行吧。”
離開棋院之後,李襄屏返回俱樂部,然後看到12歲的小范同學被王檄八段擊敗,緊接著有看到古大力在主將位擊敗周小羊,率隊3比1全取3分,繼續領跑積分榜。
李襄屏沒空關心這個了,回去準備東京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