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梅又抬頭問:“義父。如果,如果那真是墳墓的話,我應該怎麼處理?”
袁數沉聲道:“一,絕對不能讓教會進入墳墓,至少,不能讓他們獨自進入墳墓。在缺乏監管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二,你絕對不能進入墳墓,參考其它逆界類似的事件,我懷疑,舊日黑民的支配者,就在墳墓當中。那些東西會透過各種方式,召喚自己的‘皮囊’。職級越高的人,越有可能被視為目標,我不希望你冒險。”
“三,我已經讓曹剛把他的得力部下調過來,屆時,他會秘密加入遠征軍。如果需要調查的話,就讓他進入墳墓。你作為遠征軍的主帥,千萬不要輕易涉險。”
飛梅沒有猶豫,點頭說:“我知道了,那曹指揮的部下是?”
袁數淡淡笑道:“魏城洲,我們擎天堡的老將,你可以相信他。”
飛梅恍然道:“原來是他,我知道。魏城洲、沈墨竹這些軍隊老人,他們都對堡壘忠心耿耿。”
“嗯,讓老魏跟你一塊去,我也放心。還有,這件事你別太有壓力,我想像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夠辦好的。”
“這幾天,你就放鬆放鬆,調整好情緒和身體,才能夠更好地指揮這場行動。”
飛梅點點頭,擺好棋盤:“我再跟義父下一局,就回去休息。”
袁數哈哈笑道:“你就是想扳回一城,不過,我可不會讓你,這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當然。”
飛梅露出罕見的笑容,她一笑,整個露臺彷彿都明亮了幾分。
……
星光節慶典結束的第三天,上午,天陽來到戰爭之主教堂。
他要找何文池交待情況,告訴司祭自己即將參與遠征,可能在短時間內都無法返回堡壘。
他知道教會也將參加這場行動,可能聖堂也會參與,但在那之前,先告訴教會自己接下來的行蹤,會顯得比較有誠意。
走進教堂,今天沒有信徒禱告,只有幾個教士湊在一塊,不知道在討論著什麼。
看到天陽,他們都轉過身來,用手劃出戰爭之主的聖徽,以示敬意。
天陽穿過了教堂,進入後面的教區,在諮詢了幾個教士後,找到了何文池。
何文池在花園中,跟滿頭銀花的主教在交談著,並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
在主教旁邊,有兩道身穿聖袍的身影,他們把臉深藏在兜帽之中,無法觀察到他們的相貌,甚至連性別也不好分辨。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兩人都不簡單,他們雖然沒有放出氣場,卻自有一股不俗的氣息。
那應該是兩名銀冠騎士。
天陽沒有接近,遠遠地朝著那邊的主教,輕輕點了下頭。
他相信古云早就發現自己,17年前,此人就已經是職級6的裁定者。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當上了主教,應該有職級7,甚至職級8的實力了。
這樣一個人物,根本不用等人出現在眼前,也會對周圍的變化了若指掌。
果然,古云含笑頜首,跟何文池再談幾句,便帶著銀冠騎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剩下何文池的時候,天陽才上前,他故意發出聲音,讓司祭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下午好,天陽。”
何文池轉過身,主動打起了招呼:“讓我來猜猜,你是來告別的?”
天陽微笑頜首:“果然瞞不過司祭你。”
何文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聞言輕笑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看來,你是遠征軍的其中一員?”
“我們夜行者將會派遣幾支小隊參與,我的隊伍,正好在名單之上。所以我覺得,應該跟教會先說一聲,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返回堡壘了。”
何文池漸漸收斂住笑容:“這會是一場艱難的旅程,願主的榮光,永遠照耀於你,讓你不至迷失於黑暗。”
天陽由衷地說:“感謝你的祝福。”
何文池抬手作勢:“介意陪我走一走嗎?”
“當然不介意。”
天陽自然地跟在他後面,以落後半個身位的距離,跟著這名黑衣司祭。
何文池用略帶感嘆的口吻說:“這場遠征,由堡壘和我們教會共同參與,類似這樣的合作,上次已經是在17年前了。”
天陽心中微微一動。
17年前?
當年教會可是以黑王為由,強勢進入逆界,把擎天堡給擠到了一邊。這樣,應該談不上合作吧?
何文池輕聲道:“天陽,上次你不是問過我,為什麼教會無法信任堡壘嗎?”
“現在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17年前,這座堡壘上,發生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