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好強啊。天陽笑了笑,長身而起,月光出鞘,走在了雲峰的左側。
沒過多久,峽谷中爆起陣陣火光和異彩,還有黑民的尖嚎在風中迴盪。
雲家四支隊伍狠狠地釘進峽谷裡,從黑民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一路遠去。
不知道過得多久。
當天陽一劍斬開某隻無形者後,壓力頓消,再往前看去,已經沒有黑民擋道。
他們已經殺出峽谷。
峽谷外面是一片平原。
平整得令人髮指,沒有一絲一毫高出地面的事物。沒有植物,沒有樹木,連岩石都沒有。
如此的平整,簡直就像被巨人一劍蕩平。
顯然這不是自然的環境。
再往前兩步,天陽就聽到有人‘咦’了聲,是雲峰。
雲峰停了下來,專注地盯著自己的腳打量,就像腳上長了一朵花似的。
天陽下意識地也朝自己的腳看去,沒有異常,還好。等等,少年眼神一動,終於知道,雲峰盯著的不是自己的腳,而是身邊的地面。
那大概已經不能稱之為地面了,而是一片光滑的,甚至可以映照出倒影的結晶。
“打一顆照明彈。”
雲峰的聲音才響起,一顆照明彈已經升空。隨後,光芒四射,讓天陽等人看清楚,他們離開了峽谷之後,踏足之地,竟是一片廣闊,甚至沒有邊際的巨大結晶!
天陽蹲了下去,用手輕輕敲了敲,觸感給人堅硬,不易破損的感覺。
他又顯現星蘊,一拳砸下。
結晶地面連一條裂痕都沒有。
耳畔響起丁丁當當的聲音,原來其它人也在做著同樣的嘗試。
雲峰更是親自朝地面開了一槍,結果只炸起一個碗口大小,一兩公分深度的淺坑。然後在十幾秒後,地面基質竟然迅速再生,填平了那個淺坑。
“這可真是……詭異。”雲峰難得的吐出一個平時很少說出口的詞語。
他拿出通訊機,調出一個畫面,向天陽等人展示:“這是堡壘之前探索時的樣子。”
畫面裡,同樣有一座輪廓模糊的城市。但城市所在的地面很正常,開闊、平坦,但有高低起伏的地面。有高出地面,形態奇特的岩石。有茂密枝葉的樹木,卻沒有這種平整,光滑,巨大的結晶基質。
“就像幾天就長出來的猩紅之森,這個地方,恐怕也是最近才發生了變化。”天陽站了起來,不再嘗試去破壞地面,因為那樣沒有結果。
如果沒有云峰他們在旁邊,他倒是可以化身成‘鬼面’,利用霧鬼鎧甲穿透實體的特性,進入結晶基質的深處探索。
現在當然不能這麼做。
“別管了,繼續前進。”
雲峰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而且此處除了地面基質轉變之外,並沒有出現其它的異狀。
年輕的二少爺毫不猶豫地往前走,其它人跟上,天陽把月光收回劍鞘,抬步欲行時,心中一動,朝腳下看去。
就在他的腳下,結晶基質倒映著他的身影。在他的身影深處,在那基質的深處,一雙眼睛跟少年對視著。
這雙眼睛,有著奇怪的十字星狀瞳孔,它似乎在觀察著天陽,隨後從其中,竟然顯露出驚訝、欣喜、狂熱等情緒。
可就在這時,它消失了,沉入了基質深處,一切就像少年的錯覺。
“天陽,看什麼呢,快跟上。”
紫龍的聲音傳來,少年回過神,答應了聲,跟了上去。
剛才不是幻覺!
有某種東西和我對視。
而且,它似乎從我身上發現了什麼。
會是什麼呢?
天陽無法自制,腦海裡湧起諸多念頭。然後沒過多久,他看到了一片流動變幻的光,光芒如同幕片,自結晶大地升起,左右曲折延伸,宛若城牆。
把眾人擋在了光幕前。
光幕後面,便是那座無名的城市,它沒有城牆,沒有城門,由兩邊的建築構築了一個簡陋的‘入口’。
可顯然,要進入城市,首先得透過光幕。可問題是,這面看似脆弱、夢幻、美麗、又無邊無際的光幕,會那麼容易突破嗎?
“這就是保護城市的無形力量。”
雲峰沉聲道:“它倒是和基地指揮部給我的描述一致,嗯,高度略有降低,厚度也淡薄了不少,這是被削弱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