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沒有和他們相見。”天陽朝父親望去。
蘇烈目視前方,輕聲說道:“我如果見了他們,但哪一天又要離開,他們只怕會更加失望。我已經讓他們失望過一次,一次,已經夠多了。”
“如果你長居堡壘的話……”天陽試探著提議。
蘇烈搖搖頭:“就像你說的,我們是‘變節者’,說不定哪一天會被教會通緝。如果恢復原來身份的話,會給很多人,甚至堡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那樣吧,讓蘇烈永遠成為歷史……”
“對了,司令給我弄了個新的身份,就是名字有點差強人意。”
天陽隨口問道:“叫什麼?”
“算了你還是別知道了。”
蘇大紅那個名字,蘇烈實在說不出口,他對很多事情已經不在乎了,但還是挺在乎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
片刻之後,出口大望,他們進入大殿。
天陽抬起‘荒火’,這把散發著蠻荒氣息的斷刃上便跳起了紫紅火焰,火光照亮了四周,可以看到,這裡還是老樣子。
就是大殿中央那三具銅棺
,已經人去棺空,旁邊則倒下了諸多著古怪衣袍的乾屍。
父子倆經過中央那三具空了的銅棺,走到了那宮殿後面的青銅牆壁處,往牆壁上看去,那尊女子半身像還在。
這尊銅像,五官栩栩如生,美麗又空靈。銅像閉眼,彷彿不忍看人間疾苦,它的手臂向上探尋,狀若飛天。
它腰部以下,卻掛滿了屍骨,這些屍駭形狀各異,有像人的,有不是人的。它們死死地拽住女子,彷彿要阻止她飛上星空,儘管只是一尊銅像,卻讓觀者無不感覺到,那些屍骨怨氣沖天!
遠行之時,他們探索到這座大殿裡,當時蘇烈以為,這座幽影神宮最大的秘密,應該就在那三具銅棺上。
但現在自然知道猜錯了,那三具銅棺之中的古屍,只是這座大殿的守衛罷了。
這樣一來,大殿裡唯一還稱得上古怪的東西,就是眼前這尊飛天銅像了。
蘇烈抬起‘巨闕’,在銅像上敲敲打打,讓銅像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奇怪,這銅像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樣子看上去有古怪。”
“但上次我在這大殿裡,分明還感覺到有東西在暗中窺視我們,如果不是這尊銅像的問題,又會是什麼?”
天陽看著銅像所在的牆壁,上次沒有看仔細,現在他才發現,牆壁上也有雕刻。他退遠一點,才發現那青銅牆上,雕刻出一座城市。那座城市甚是繁華,建築鱗次櫛比,亭臺樓閣比比皆是。
“難道這座逆界以前的城市,就長這個樣子?”蘇烈也發現青銅牆上的雕刻,退至天陽身邊,仔細觀察。
就在這時,天陽突然生出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與此同時,他發現父親衣服微有晃動,衣下的肌肉有了崩緊的跡象。
“老爹。”天陽輕聲道,“來了,我現在也感覺到被人窺視。”
“嗯,小心點。”蘇烈警惕地看向四周。
可大殿幽幽,並末出現什麼異常。
突然,天陽心有所感,朝那尊女子銅像看去,便見那銅像上,在那女子腰下的諸多屍骸間,有一具屍骸的眼眶裡,不知何時翻出一顆灰白無瞳的眼珠!
緊接著,一顆顆灰白眼珠從那些屍骸的眼眶裡出現,它們像是從不同的方向,直勾勾地看著蘇烈和天陽兩人。
那銅像上的屍骸是如此之多,此刻那些眼珠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縱使天陽也經歷過不少風浪,突然被死物之中出現的諸多眼珠所凝視,他也不由一陣頭皮發麻。
蘇烈悶哼一聲,巨闕遙斬,劈出一道暗紅劍波掃向銅像:“我倒要看看,這銅像到底有什麼古怪!”
幾在同時,那些銅像屍骸上的眼珠同時閉眼,但上方那尊飛天女子像上,一直閉著的眼睛,卻突然張了開來。
那兩隻眼珠,均是灰白一片,但是很快,從裡面浮現出一顆又一顆的瞳孔,就像是那些屍骸眼珠中的瞳孔,全部集結在那女子像的雙眼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