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花開笑著,將檔案擺放在了最醒目的地方,等著晏時陌回來的時候,讓他親自看看。
然而,她也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到了深夜。
結婚這麼長時間,這還是晏時陌第一次這麼晚回來。
而且回來的時候,時花開敏感地嗅到了一股隱藏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
她第一反應是掀開他的衣服檢視他的傷勢,然而晏時陌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玩笑道“這麼主動?”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她拉開他的手,掀開衣角一看,只見,那精瘦的腹肌上,一條長長的血痕從他的肚臍左側,一直蔓延到了腰肢上。
“這是彎刀所傷,你和人打架了?”
“算是吧。”
“算是?”
我的天!
晏時陌並不是那種衝動的人吧?
更何況,誰人會帶把彎刀來和人打架呢?
時花開倏然想到一個猜測,驚愕地抓住了晏時陌的手問“你被劫殺了?”
“……”
“你的保鏢呢?對方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動你?”
“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
“都回答!”
時花開嚴肅地看著他的眼睛,他眸子裡的習以為常,讓她不由自主地生騰出一種心疼的感覺。
這傢伙,經常遇到這種危險嗎?
“放心吧,我沒事。”
晏時陌站起身來,徑直去拿了藥箱。
時花開看著他那雲淡風輕的背影,忽然有些生氣。
“別動!”
她用力地將他按到了沙上,自己拿出碘伏給他消毒。
男人看著她那故作粗魯的動作,其實,仔細看的話可以現,她表面看著氣呼呼的,好像要給他教訓的樣子,實際上,棉籤落下的每一個瞬間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根本就捨不得弄疼他呀!
“你不用擔心。”
這是她拿著紗布,纏過他的腰肢時,晏時陌在她耳邊輕聲說的話。
時花開愣住了身子,看到了他的後背上,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疤。
有刀傷的,也有槍傷的。
腰上的這一條和之前的那些傷口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可是,她的鼻子就是不由自主地酸了起來。
“你以前是怎麼挺過來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是晏時陌的回答。
雖然,他沒有細說每一場經歷的驚險,更不提背後有多少人想要將他置於死地,可是,時花開就是從這輕飄飄的八個字裡,聽出了他的不容易。
是啊!
他一個無父無母的人,想從那麼多雙虎視眈眈的眼睛裡繼承晏時天空,甚至壟斷天宇國的多個行業,可不就得付出血的代價麼?
只是這樣,“值得嗎?”
“值得。”晏時陌說,“我一直都不相信我爸媽的死是意外。如果不坐上這個位置,我永遠都不會有接近真相的一天。”
“所以,你是因為調查當年的事情,才遭到劫殺?”
晏時陌沒有回答。
不過時花開知道,這個機率很大。
因為敵在暗,他在明。所以稍有破綻,對方就有了襲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