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江昀眨巴眨巴眼,純粹無辜,“裴鶴在整個淳江一帶都有名呢,安姑娘也聽到了吧,就連路上都有女子議論他身段好,連骨子都是軟的……”
幸北滿心掛念著裴鶴居然要嫁人的事,有些走神,對他的話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江昀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晦鬱。
黎昭不動聲色看了少年一眼。
每句話聽上去都像是夸人的,可是在這個男子需要守節的地方,怎麼聽上去不像是好話呢。
……
裴鶴閉門不出準備出嫁,幸北也無法大咧咧上門拜訪,於是和黎昭一合計,決定施展幸北的拿手好戲——翻牆。
幸北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有人搶了她的戲。
黑漆漆的裴家圍牆外,幸北被一個巨大的裝細軟的包袱正中頭頂,吸著氣把做賊心虛的驚叫憋回去,然後便再次遭遇天降仙子,直直落入她懷裡。
“啊——!!!”
仙子發出殺豬般的尖叫,手忙腳亂地從她懷裡跳出去,差點崴了腿。
不遠處立即響起人聲,巡衛隊在飛速靠近。
幸北張著嘴,還沒來得及整理好故友重逢的表情,就見裴鶴帶著嫌棄、屈辱和憤怒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身手矯健地又翻牆翻了回去。
幸北:??
幸北伸手作挽留狀:“等等——”
然而裴鶴的身影迅速消失,幸北則被黎昭拖走。
第二天夜裡。
幸北提前蹲守在昨日的牆根,猥猥瑣瑣貓著腰,突然屁股後面落下一人。
幸北猛然轉身,和麵色冷淡的裴鶴眼對眼。
“又是你。”裴鶴唇線抿成冰冷厭惡的直線,“你在這裡做什麼?”
幸北其實昨天看到對方疏離防備的樣子就早有心理準備,對付這個距離感十足的裴鶴也算是經驗充足,立即後退一步:“裴公子,我們是來找你的,事情是……”
然而幸北話沒說完,她面前的人就驟然眼一翻,軟軟暈了過去。
裴鶴身後的人拖住他的身體,同時露出一張冷酷的臉。
幸北瞪大眼:“昭哥,這是幹嘛?”
黎昭:“此地不宜久留,綁回去我們有的是時間給他恢復記憶。”
幸北:“……”
好流氓。
裴鶴真的可憐。
不過她喜歡。
嘿嘿。
幸北跟在黎昭身後,看著昏迷不醒的清俊少年,面頰爬上邪惡的紅暈。
……
二人雖被李府收留,但也僅僅是不少吃穿,絕對沒有餘錢在外面置產開房,於是乾脆趁夜黑風高,把裴鶴偷運回了李府兩人的院子,堵上嘴,塞進黎昭的臥房深處。
黎昭把人往榻上一丟,對幸北說:“上吧。”
幸北望著那紅燭搖曳,那錦衾美人,嚥了咽口水:“直接……上?”
“嗯。”
被黎昭親準,幸北膽大了些,慢慢挪過去,手伸向少年衣襟……
“哎喲。”
幸北剛碰到裴鶴的腰帶,就猝然被一股力量拽得倒退兩步,懵然回頭:“昭哥?”
黎昭的表情在黯淡的光線下似乎有些陰沉:“你在幹嘛?”
“上?”幸北用一個字總結,想了想補充,“昭哥您不是想讓我把他外衣脫了,他就沒法逃跑了嗎?”
黎昭表情冷得掉渣:“我讓你去和他神魂交融,引他回憶起你們的過去。”
“哦,哦。”幸北神色有些訕訕,若無其事地把手背過去,再次靠近裴鶴。
他的精神體她很熟悉,它似乎也記得她,有些茫然的退卻,卻有更多難以自制的激動,舞動著小觸手想要迎接她,碰到時卻又羞澀地抱成一團。
真可愛啊。幸北被激勵到了,抽長包裹住那隻光團,儘量溫柔地滲透融會。
然而就在她馬上就要進去的那一剎那,光團猛地後撤!
幸北一愣,只見面前少年驀地睜開眼,和她四目相對,眼神如冰刀般凜冽。
幸北嚇得連人帶精神體後退好幾步,舉起雙手。
裴鶴疏離的眼神冷冷看著她:“你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