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門一關上,月光就說:“直覺告訴我,秦望舒這事沒那麼簡單。”
“我也覺得是。”
天陽坐了下來,接過紅袖端過來的茶水,輕抿一口道:“秦望舒只是一個商會主席,如果是商業上的競爭,沒理由惡劣到要殺人的地步。”
“如果是金薄荷商會內鬥,也不會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因為這樣等於告訴別人,那個起來接手商會主席之位的人就是兇手。”
“再加上秦望舒不向商會內部借力,反而求助於我們這些外人。種種跡象看來,她這事沒那麼簡單。”
月光坐在剛才的棋盤邊:“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那你還答應插一手,就不怕惹火上身?”
天陽聳了下肩膀:“兵來將擋,反正我的麻煩一向不少,多一個少一個也沒所謂。”
“另外,你沒看到,陳獨步和李琳都挺照顧我的。只是出幾個主意,然後混上幾天安逸日子,就可以拿到一件材料何樂而不為。”
月光笑出聲道:“你就繼續裝傻吧,瞎子都看得出來,那兩人想巴結秦望舒,變著法子排擠你呢。”
“無所謂啊,我又不用巴結她,而且能夠少出點力氣,這樣也不錯。”
月光看了他一眼,笑容甜美:“離用餐還早著,咱們再下幾盤。”
“還來?”天陽嚇了跳,然後乾咳聲道,“要不,讓胖子陪你,我這給你當練手都不配,你下得也沒意思不是?”
“誰說的,快過來。”
“好,好吧……”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
天陽每天8點就去秦望舒房間,等待她起床更衣之後,便跟她一道去用早餐。
用完早餐,便陪秦望舒到甲板上走走,上午十點過後,秦望舒要麼在房間裡看書,要麼在甲板上畫畫。
等到了下午1時,她會午睡片刻。當她起床時,也就是天陽交班的時候。
秦望舒在船上的活動都有規律可尋,並且按照天陽他們的計劃,在下午和晚上,她會去船上的劇場或牌室等相對人較少的場所。
這是在向兇手傳遞一些資訊。
原本天陽以為可以就這樣混出一件材料,結果這天下午到了2時,也不見李琳來交班。
“怎麼回事,李小姐還沒來?”秦望舒看著牆上的掛鐘,有些擔憂地朝侍女香菱看去。
香菱起身道:“不然我去李小姐的房間看看?”
“且慢。”
天陽叫住她,對秦望舒說:“我覺得還是把陳老找來,讓他留在這,我陪香菱去找李小姐比較妥當。”
秦望舒朝香菱看去,兩人的眼神無聲交匯,這商會女主席才說:“好,就聽天陽先生的。香菱,你去把陳老找來。”
“是。”
片刻之後,陳獨步來了,臉色沉凝:“李琳還沒來?”
天陽站起來道:“對,勞煩陳老在這照看秦小姐,我和香菱去李小姐房間看看。”
陳獨步輕聲道:“小心點。”
“好的。”
天陽這便看向香菱:“請帶路。”
李琳自然住不起一等艙,所以香菱帶著天陽往下層船艙走的時候,天陽一點也不意外。他們轉眼來到李琳的房間前,香菱按響門鈴,但裡面沒有人回應。
香菱抬手正要敲門,突然手腕微微一緊,已經被天陽捉住。
天陽看往地面,搖搖頭道:“不用敲了。”
香菱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後,才朝地上看去,便見門縫下面,有一點猩紅緩緩淌出。
香菱倒抽了口冷氣,手捂著嘴巴,看向天陽。
天陽示意她退後,手按在門上,提振星蘊,輕輕一託。
這扇不太結實的艙門內部咔一聲響,便向裡面開啟。當門完全滑開時,從房間裡頭湧出強烈的血腥味,讓後面的香菱已經忍不住扶牆乾嘔起來。
天陽的手落到了‘冰魄刀’的握柄上,想了想,又拿開。然後暗運星蘊,生成氣場。不過他小心控制星蘊,讓他的氣場只達到職級4左右的程度。
他走進了房間裡,房間昏暗,窗簾都拉了起來。天陽找到了照明開關,當房間裡的燈光亮起的剎那,他雙眼一片白茫茫。
這時,他感覺到,一股銳利的氣流划向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