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白淨青年細細詢問,卻只感手掌一陣溫潤,鍾靈溪早已靠了過來,將自己的手放置在了他的掌心中握住。
含情脈脈。
這一刻,他才明白西洲劍靈為何話都不說完就變回去了,原來那老小子吃不得“狗糧”。
白淨青年眸中閃過一絲柔和,伸出了另一隻手輕輕的撫平了,鍾靈溪髮絲上的凌亂。
“你做什麼?”鍾靈溪不解的問道,旋即將手抽了回來。
動作之快,只在剎那間,再等易惜風回神之際,鍾靈溪的身影早已出現在了他的數丈前,身旁的南風劍靈幾聲輕笑過後亦是化為了南風劍的模樣,懸掛於其腰間。
“不是,你……”
易惜風收回了停滯在半空中的手,尷尬的站起了身,臉頰處有些許紅暈。
有點丟人呢……
起身之後,隨即感到一股暖流順著手掌充盈了全身,那久坐的疲態感瞬間掃為一空。
原來只是為他緩解勞累……莫非他在劍道世界中的疲態,也能映入現身中來?
想到此處,易惜風又向著斷崖的周圍看去,只見原先那些人依舊盤膝坐在原地悟著道,甚至又多了幾個人。那個華服男子亦是不曾動得半分,但是感覺對方很是痛苦的樣子,連眉頭都蹙起,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外露。
不過身上的氣息倒是沒變,看來當初在劍道世界中墮的境界又被其補了回來。
“看啥呢,還不走?”
鍾靈溪拉著易惜風便向外走去。
“我在裡面待了多久?”易惜風忽然疑惑的說道。
因為隨著這裡的人愈來愈多,他發現僅僅只是劍道世界裡的那一座山峰好像並不值得如此多的人去攀爬。
畢竟頂峰上面什麼都沒有。
難道說,裡面還有一些什麼其他的機緣是他不曾發現的?
“就待了三天。”鍾靈溪細想了一下,隨後說道。
言罷,就拉著易惜風離開了這座斷崖,似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見鍾靈溪如此模樣,易惜風雖有不解,但也並未說些什麼,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夜色,又望了望他們來時的路,雖是夜色,但他還是看到了些許的血跡染在小路之上。猶豫過後一聲應允,手腕翻轉間便拉著鍾靈溪向山下走去。
或許,他明白髮生了什麼。
兩人兩劍就這樣,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因為是入夜時分,二人也不敢走快,動靜也是儘量減小。
易惜風走在前方,面色凝重的打量著四周。
如今來這斷崖的有十數人,興許不止這些,可能還會有更多。
那條斷崖小路上,只有他與那個華服男子修煉。
血跡就代表此地有過沖突,但會是衝誰來的呢?那個華服男子身份高貴,在座的這十數人應該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所以只能是衝他易惜風來的。
因此大概就是鍾靈溪為他護道,將來犯之人全殺了,所以會遭到更多人的報復……
若是他並非恰好在今日入夜醒來,怕是明日待到更多的人來犯之時,鍾靈溪便會遭遇不測。
想到此地,莫名間,易惜風突感他們二人的身後方,有一道危險的氣息一直跟隨著。
這種感覺沒來由,沒有來源與線索。
背後的樹林,蟲鳴聲陣陣,除此之外已是聽不到什麼多餘的聲音,但他的的確確感覺自己被凝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