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通喊道:“誒,找哪個?”
“良妖茶酒館的盧掌櫃。”
“我就是。”
中年漢子有些懷疑,轉過頭已經看見了茶酒館的招牌。
範順道:“他是隔壁的掌櫃。”
中年漢子這才相信,立即把大旗靠在牆上,拱手道:“小旗手趙西江,見過旗頭!”
他點了下頭,走到馬旁邊。
兩匹黃馬,一高一矮。
一匹丈二高,通體黃毛油光水亮。脖頸處,尺半長的鬃毛像一叢金絲。
另一匹六尺高,毛色有些雜亂。
“我的?”
“對,塔裡養的金獅馬,旗頭這匹已經覺醒血脈。”
盧通圍著馬轉了一圈,拍了拍肚子、摸了摸皮毛。
金獅馬十分溫順地一動不動。
他又拿過大旗,灌入法力。
旗幟無風自擺,散出陣陣涼風。走到路正中,用力揮舞幾下,頓時狂風呼嘯,捲起大片揚塵。
“不錯,就你一個小旗手?”
“現在只有我。旗頭若是需要,可以跟塔裡申請,最多能帶十個。”
“好。”
盧通上下打量唯一的手下。
瘦高個,臉色焦黃,四十歲上下。頭髮亂糟糟的散開,修為練氣境後期。
趙西江被盯得不自在,擠出笑臉,道:“旗頭,要不先去看一下值守的地方?”
他搖了下頭,伸出手指指向天空。
“不急,等日頭下去一點再去。”
……
日落黃昏。
暑氣消褪。
遠處,傳來蓋房子的叮咣聲。
盧通坐著金獅馬上,道:“這麼久了,這些人的房屋還沒蓋好?”
茶酒館周圍,鋪面、坊市早在兩個月前就全部落成,街上也鋪了一層花紋精細的泥磚。
可出了五環街,很多地方還在蓋房。
趙西江跟在後面,扛著大旗,道:“旗頭,東西運的慢。我們塔里人優先,外邊的得慢慢等。”
塔里人、塔外人。
盧通原本是塔外人,成了旗頭後就成了塔里人,而且還是個小頭頭。
他不在乎這個。
不過聽聞之前祭狼堡被沙狐圍攻,塔里人死傷很小,塔外人死傷近三成。
十環街外,大片沙地被開墾出來,變為沙田。
田裡種了焦麥、沙龍參等。
一個小土屋,孤零零地立在沙田邊。
趙西江拴住馬,道:“旗頭,這是我們的屋子,平時在屋子裡休息就行,偶爾出去轉一圈。我們負責從甲徑到乙徑,兩個出口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