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敞開的窗戶,看見一個半大不小的女修正趴在桌子上畫符籙。
沙漠一年多、宗門兩年多,離開近四年,忘秋已經長大了。
他靠近過去,靜靜地懸在視窗。
忘秋握著符筆,蘸著符墨,在符紙上畫出一個個符圖、籙紋。
盧通不會制符,也看不懂。
不過看見忘秋畫得停一下、頓一下,也猜出來應該畫得不好。
幾息後。
忘秋落下最後一筆,低頭看著符籙,搖了搖頭,又深深地嘆了口氣。
“沒畫成?”
忘秋抬起頭,看著盧通,一動不動地看了幾息,站起來行禮道:“師父。”
他從視窗鑽進去。
大憨一直跟在後面,用手比劃了一下窗戶的大小,留在外面。
盧通落下,看向左右。
書房,東西很多。
櫃、桌、椅,煉丹爐、打鐵臺等。還有兵器架,上面擺滿了刀、劍、槍、棍、鞭……
他神色微動,走到桌邊,翻了下桌上的書本。
“法、丹、器、符,齊頭並進。長短、輕重、遠近兵器,也是一個不落。九夫人讓你學的?”
修士,首重修行。
人力有窮。
一個小修士就算天資再聰穎,也學不會這麼多東西。
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最後什麼都學不精,反倒會磨掉一些天分。
忘秋一直上下打量盧通,道:“書院教的。”
“哪個書院,九夫人給你找的?”
“淨空書院。”
他點了下頭,道:“不早了,先休息。以後不用去書院了。”
“是。”
在船上找了個空房間,把大憨安置下。
盧通獨自走進小樓。
樓內和離開時一樣,依然圍了一圈屏風。
最內亮起一盞燈。
九夫人站在屏風旁。
一襲米白色貼身緞衣,曲線幾起幾伏,像尊白玉葫蘆。
他對忘秋的事情有些不滿。
可是見了這一幕,心中不滿頓時消散大半,大步走過去探出手掌。
九夫人踮著腳尖閃開,斜了一眼,道:“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盧通心裡明白,還是因為不讓去擒氣宗,再次邁步過去。
“我不回來,你不成了守活寡?”
兩人一躲一追。
幾個來回後,九夫人腳下動作一慢,被悄悄追上來的尾巴捆住腰肢。
“呦,你什麼時候長的尾巴?”
盧通笑了下,收起尾巴,攬人入懷。
榻上。
盧通靠在銅蛤上。
九夫人取出菸斗,塞上菸絲又點上火,趴在胸口上,把菸嘴塞進盧通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