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盧通張開虎口,口中飄出一層層紗帳,接著無數細碎小花飄落,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膽子有多大。”
“司主……”
一炷香後。
金黍田間十分突兀地多出一艘烏蓬大船,船底依稀可以看見一片亂石。
船艙內。
盧通坐在長几後,手裡拿著幾個藥瓶。
長几上躺著一具傷痕累累的四臂人影,手臂斷折、雙腿斷折、腹部洞穿,渾身上下遍佈爪痕,彷彿案板上剁了上百刀的豬肉。
他倒出藥粉,埋住一條三寸長的傷口,道:“疼嗎?”
虹英臉色發白,嘴唇也變得慘白,聽到問話眼神猛地縮了一下,趕忙道:“不疼,司主的靈藥功效非凡。”
“嗯?”
盧通停下動作,伸出手指插入傷口,稍一用力,三寸傷口一點點被拉成四寸、五寸,直到與旁邊的傷口連成一長條。
大片鮮血滲出。
他抹掉血水,問道:“不疼?”
“疼、疼……”
虹英嘴唇顫抖,眼神也接連收縮。
一半是疼痛,一半是恐懼。
剛才她以為真的會死,交手時毫無反抗之力,連連哀求卻沒有任何回應,只有接連閃過的虎影,以及一條條傷痕。
現在仍然覺得隨時可能被殺。
盧通再次倒出藥粉,開始止血、療傷。
“疼就對了。這次記住了,以後小心點才不會有下一次,明白嗎?”
“明,明白。”
“三名王傳你功法,有什麼吩咐?”
“讓我去拉攏臂猴一族。”
“臂猴?”
盧通動作放緩,想起了當年與臂猴的廝殺。
那隻臂猴有八條手臂、一條尾巴、一身硬皮,攻不下、防不住,十分難纏,最後幾人聯手才勉強誅殺。
再來一次的話。
他的諸多變化,龍、猴梟,再加上血靈、靈寶、人輪等,應該可以輕鬆殺死同境界的臂猴。
一路諸多危險沒有白遭罪。
這般想著不禁心頭舒緩,手上動作也輕柔了一些。
虹英以為盧通在細問,小心解釋道:“東北方向,三百里外有一個臂猴族群,三名王想拉攏這群臂猴。”
“難怪送你這具活屍。”
盧通探出手臂,掰過唯一完好的鵝卵臉頰,手指勾住咽喉,問道:“你聽他的,還是聽我?”
“聽司主的。”
虹英扯開嘴角,想擠出一個笑臉,笑容還未綻開,眼角先流出兩行眼淚。
盧通點了下頭,抬手幫虹英拭去眼淚。
“別怕,有我保你,三名王不敢拿你怎麼樣。”
“嗯。”
“我要你潛入鼓水小城,到時出手毀掉陣眼,你去不去?”
“去。”
“很好。我找了一個人帶你進城,你有沒有辦法不讓那人察覺,躲入他的體內?”
“有。三名王傳了很多法門,其中有一道‘穢隱法’可以藉助疼痛、病患匿行。”
“講講。”
“是,疼痛或患病之處血肉不通、六感不識,方便遮蔽命門……”
……
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