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有一整套安保系統和服務模式,工作人員隨時都在服務站待命,而服務站每隔兩公里就有一個,配備了充足的交通工具,只要一聲傳喚,就會非常快趕過來。
所以院子裡的爛攤子有的是人收拾,大家吃飽喝足後,都回了房間各自休整,為明天的行程做準備。
只有鹿言帶著自己的行李箱,敲響了鹿雪的房門。
開啟門的鹿雪:“……”
這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鹿言哼了一聲,擠開她,拉著行李箱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這就是她下午想到的完美計劃!
沒錯,從今天開始,她要把女主綁在自己身邊,全天候的,無論何時何地,這個範圍當然也包括了晚上睡覺的時候。
對付安成星這種bug,不用一點極端的手段是不行了。
鹿言默默在心裡說了句“不好意思”。
寶,先委屈你一下了。
鹿雪是真的有點崩潰。
她不知道鹿言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才能做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同住一間房?這種事上輩子從來沒有過,就算是鹿振軒拿著槍指著鹿言的腦袋,她都不可能同意。
現在的她是有什麼毛病?摔一跤把腦子摔壞了不成。
儘管心裡非常膈應,但鹿雪還是露出一副緊張無措的表情,連忙收拾了本就很乾淨整潔的房間。
“這張床我沒用過,東西都是新的,你就睡這裡吧?”
房間都是標準的酒店式雙人間,畢竟這次是學校一堆人的度假旅行,住單人間就沒那個感覺了。
鹿雪把靠著門的那張床給了她,鹿言“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把行李箱一放,就使喚她:
“拖鞋呢?”
鹿雪默唸了三遍“忍”,去找了新的拖鞋過來,放到她的床邊,還沒起身就聽她說:
“浴缸裡有熱水嗎?我每天這個時間都得泡澡的。”
鹿言謹記自己惡毒女配的身份,一刻不停地、變著花樣地作。
這是一個需要積累的過程,量變會引起質變,等男主真的開竅後,現在的一切努力就都有了價值。
加油,鹿小言。
那一天一定會來的!
“好的,那我先去給你放熱水。”
鹿雪掐了把自己的小臂,才把那口氣給憋住。
然而她一轉身,還沒走進浴室,就聽見身後的人說:
“對了,入浴劑我要草莓味的。”
鹿雪額頭青筋暴起,終於是一聲都懶得吭,直接衝進了浴室。
這孩子,怎麼還那麼積極呢?
不愧是善良又可愛的女主。
鹿言感嘆了一句,就往床上一坐,舒舒服服地癱了起來。
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又是跑又是摔的,還差點兒掉進水裡,感覺過得比一個星期都更漫長。
但好在進展也是肉眼可見的,而不是“鬼打牆”似的一直在男主那裡碰壁。
照這個速度,她可以開始暢想一下以後拿到獎勵的美好生活了。
就在鹿言做著美夢的時候,與小島相差十五個小時的另一個國度,正在悄然上演著一出與她有關的戲碼。
這一齣戲,名為《遺落民間的公主》。
“……都找了十八年了,還不死心嗎。”
偌大的貴賓休息室內,黑髮青年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翻閱著手中的原文報紙。
他穿著略顯復古的西式禮服,領帶一絲不苟地掩在外套內,嚴謹得幾乎是完美公式,從頭到腳,無一不是老派貴族的風範。
一名穿著燕尾服的中年男人微微頷首,對他明顯有些尖銳的話不發表任何看法,只恭敬地回答:
“老先生認為,這一次的希望很大,他希望您務必親自去一趟樺國。”
黑髮青年對此不置可否,他翻了一面報紙,許久也不作答。
站在原地的中年男人便也一直低著頭,等待他的答覆。
一場無聲的較量,最終還是以某一方的退讓而畫上句號。
“我可否理解為,這是最後一次。”
黑髮青年抬起頭,那雙漆黑的眼睛裡瞧不出半點情緒,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