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琰摸了一下臉,默默跟在了紅景身後。
今天晚上葉遇春沒走,他和紅安一個屋了,阿澤就和紅景一個屋,又不是沒在一個屋裡住過,倒是紅景卻又跑出來,他不放心,就跟著了。
明著紅景是跑出來散散心,順便躲個清靜,不想聽李氏嘟囔,也不想狹氣,實則她是出來捉鳥的。設了幾個暗手,明天一早麻雀尋食,她肯定也收穫滿滿。
倒是阿澤,他跟出來,還話說的多了,應該是滿意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葉遇春就被蕭澤琰給拽起來了。
“疼疼疼……撒手!”
他這耳朵這幾天老遭罪了,穿著中衣出來,就看到紅景在院中練功,氣定神閒、老神在在、行雲流水……
“這就是傳說中的四兩撥千斤?”葉遇春到底年少,又是嬌生慣養的,少年脾性頗重。
紅景微抬眼皮——她本是半瞌了眼的——就那麼瞥了他一下,沒說話。
“姑姑,你教教我唄。”
那股皮勁兒又起來了,紅景不搭理他,打完了自己這一招式,收息之後才說話:“站好了,跟著學。”
蕭澤琰也在旁,聽紅景說了話,提醒一句:“他還沒穿好衣服。”
“穿去,洗漱之後再過來。”紅景舉動不停,也不多說。
葉遇春不想去,瞪了一眼蕭澤琰:“你多什麼嘴?練功不冷。”看他也在一旁比照而做,直接擠兌:“你練什麼,病人就該休息去!”
“這一修法講究形神一致、動靜結合、意氣相依、內外兼修、身心並重,講究內聽,再多嘴,”紅景手上一擺,直奔他的面門:“滾。”
拳風和言語幾乎同時到葉遇春面前,他呼吸一窒,感覺面門上有風滾過,順著頭頂而去,額角有什麼滑了下去。
紅景收式吐息:“你差太遠,修身養性是不行了,先扎馬步吧,我去看看我昨晚種的,今早能不能吃。”
葉遇春呆愣半晌,嚇的腿都軟了,好半天才調整回來,面上肌肉都僵了,笑都不會了:“姑……姑姑……姑……”
“你是母雞嗎?”蕭澤琰拍了他一下,讓他更清醒:“好好說話。”
“姑姑好厲害!她是不是一直都這麼厲害?三叔呢?是不是也這麼厲害?還有二叔,二嬸呢?!”葉遇春眼睛明亮亮的,可是再亮,也亮不過阿澤的眼睛去。
問這些問題簡直搞笑,沒有人回答他。
……
紅景一路小跑到新房的地上,十幾只麻雀被套住了脖子,可真是“豐收”。用一旁的草搓了繩子綁了,拎著一串肥碩的麻雀回去,紅景還哼著小曲。
“紅丫頭。”
許久不見的李大娘,拄著柺棍過來了,那是打磨過的木棍,簡單的像她要打人用。
“李大娘啊,我家要蓋房子了,你可不能再反悔了。”紅景先把話說了,以防她再說什麼。
李大娘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就是不想給二妮看病,不想讓二妮嫁個好人家。你安的什麼心,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