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四兄弟在他家湊齊了三個。
其中兩個險些打起來。
幸好媽媽及時出面調停。
不然剛才的局面自己還真有些掌控不了。
不過想到茶室裡還有個賀雲翊。
岑霽又開始頭疼。
他拿了點心,重回茶室。
果然賀雲翊已經透過屏風間隙看到了陸野。
事到如今,掩飾下去已經沒有必要,而且陸野在外面兼職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
岑霽就大致告知了下情況。
說完,就見賀雲翊垂下眼,眼裡流露出濃重的內疚情緒:“都是我不好,這麼多年搶了他的位置,偷了他的人生,讓他在外面吃這麼多苦。”
一番話說得岑霽始料未及。
書中,賀雲翊雖然不至於像賀明烈那樣見到真少爺陸野就針鋒相對。
但心裡一直是有些對立情緒的。
而且不肯承認他鳩佔鵲巢,別人提起,也像觸雷一般,更別提“偷”這個字眼,和自己這段時間與他接觸相處感受到的敏感性格一致。
但這會兒,賀雲翊居然自己主動提及這個話題,還把自己敏感的字眼全都掛在了嘴邊。
岑霽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就像剛才賀明烈質問他為什麼向著陸野一樣。
這兩兄弟今天都是怎麼了?
岑霽一腦袋問號。
就聽賀雲翊問:“那小岑哥,他平常過來兼職的次數多嗎?”
岑霽:“還好,一般都是週末的時候過來。平常要是課程不多,也會過來。”
“也就是說,他一個星期至少能看到你兩回,在你這邊待至少兩天?”
岑霽:“?”
岑霽沒能理解他的關注點,覺得他的思維有些跳躍,自己不太跟得上。
賀雲翊見眼前人露出困惑的表情,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直白,連忙遮掩說:“我的意思是,我平時很少出門,有些羨慕他能在外面來去自如,我就不一樣了,只能偶爾出來一次。”
岑霽輕舒一口氣,瞭然。
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就說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賀雲翊又問:“那他是不是很累?我剛才用手機查了一下小岑哥這邊到他學校的路程,還挺遠的,是不是兼職完回去就很晚了?”
岑霽點頭:“是這樣的,所以我媽媽把樓上的閣樓收拾出來,要是時間晚了,就讓他直接留下來住下。”
“你是說,他在你家裡住過?”
賀雲翊睜大眼睛,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岑霽:“是啊,這樣的話就不至於太累。”
看不見的地方,賀雲翊手心攥緊。
琥珀色的乖巧眼眸忽而變得晦暗,染上一絲陰鷙。
內心極度壓抑的一種陰暗情緒破土而出。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瘋狂嫉妒一個人。
怎麼會。
他以為自己已經和小岑哥很親近了。
怎麼會有人比自己和他還親近?
婚約得快點解除。
他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還有,自己的腿。
他手指狠狠掐上腿背上的肉,很快,難以忍受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賀雲翊卻隻眼睫輕輕顫抖了一下。
岑霽看他臉色變得蒼白,沒了剛才的血色,關切問道:“您怎麼了?”
賀雲翊思緒猛地拉回,看到眼前人擔憂的眼色。
他鬆開手指,臉上重新恢復笑意:“沒什麼,可能是在室內太久了有些悶,小岑哥,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岑霽正有這個想法。
此時此刻,就在這間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