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這位六級騎士捂著自己的胃部,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
“金斯利!你的酒有問題!”
“噗!”
說著,他嘴裡便吐出一口黑血,落在地上竟然滋滋作響,瞬間將實木地板腐蝕出一大塊痕跡。
金斯利悠然坐在椅子上,手裡搖晃著紅酒杯。
“這是我精心研製的毒素,用上百隻黑腹涉毒腺提取出來的,哪怕以騎士的體質,估計也很不好受吧?
更關鍵的是,它本身無色無味,甚至無毒。
但只要和丁豆這種香料混合在一起,反而會瞬間激發它那極具腐蝕性的酸毒!
你說是不是巧了,昨晚的夜宵裡面,正好就有丁豆……”
“你個狗雜種!”費羅忍痛怒吼,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胃部的毒素早已蝕穿了他的腸胃,此時已經沾染到五臟六腑,此時簡直痛不欲生。
在地上掙扎幾下後,這位六級騎士便沒了聲息。
金斯利再次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黑色公文包,這裡麵包含了他至今為止對血巫術的所有研究成果與資料。
將其拎在手裡後,這位血巫師頭領大步走向辦公室門口。
可就在他路過地上屍體的時候,一隻大手猛然握向他的腳踝。
原本已經死去的費羅此時怒目圓睜,強有力的大手正準備將金斯利整個人拎起。
但令人意外的是,金斯利身上此刻突然亮起微光,體內迸發出大量法力,將抓來的手以及費羅本人推飛到牆角。
“真是可惜……毒藥對你們騎士的變態體質來說,終歸還是不行。”
金斯利看著從牆邊站起的費羅,很是感嘆的搖了搖頭。
費羅一摸嘴角的黑血,目光冷冰冰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你的毒確實不錯,但想要了我的命……咳咳……還差點意思!”
金斯利無奈舉起雙手:“那就沒辦法了。”
“現在想投降?晚了!”費羅腳跟蹬牆,渾身血氣迸發,驟然衝了過來。
對於這幫血巫師的實力,作為據點主管的他可謂十分了解。
那種抽離普通人生命精華的血巫師,對付身體掌控十分強大的騎士來說毫無用處。
而刨除血巫術,這幫人的實力比尋常的正規巫師還要弱上不少!
帶著凌冽的殺意,費羅瞬間衝到金斯利面前,狠厲一擊鞭腿就要抽飛對方的腦袋。
但這時,意外再次發生了。
只見金斯利不慌不忙,嘴裡驀然發出一聲奇怪的尖鳴,同時伴隨著一陣法力波動,在房間內剎那擴散。
費羅本對此並不在意,他身上的血氣鎧甲足矣擋下金斯利這個大巫師在倉促間的任何小法術。
可下一瞬,費羅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你……”
僅僅吐出了一個字,這位六級騎士便詭異的突然化作一攤血肉,崩散的到處都是。
透過擋住汙血的法力護罩,金斯利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卻是無比惋惜。
‘只要再給我一年,血蟲的濃度就足以崩潰九級騎士了……’
金利斯帶著血巫師們從帝國來到城邦,以提供血精為代價,在這裡寄人籬下。
他很清楚,神殿這些人對血巫師的態度只是利用,而他本身也並沒有給人當狗的習慣。
要當狗,在帝國給那些各大貴族和親王們當狗不好嗎?
女皇還能在那麼多九級騎士的庇護下,硬要殺他們這些血巫師?
金斯利之所以加入神殿,可是有著極為龐大的野心的。
神殿騎士們喜愛血精和生命精華,覺得這東西能為他們的修行和戰鬥提供捷徑。
可他們又怎能清楚,金斯利在其中加了一點點額外的東西——阿凱亞細菌。
這種由告死花作為培養基,機緣巧合下培育出的詭異細菌,有著相當神奇的特性。
首先,它比一般的細菌隱蔽性都要強,哪怕以九級騎士對自身細胞的掌控能力,都無法輕易察覺。
其次,這種細菌平時在生物體內處於休眠狀態,並不會對寄主造成任何影響,更不會導致什麼疾病的出現。
但這並不代表阿凱亞細菌是一種溫和的微生物。
在某些條件下,當它體內的某項基因被啟用,就會在極短時間內快速繁殖並崩潰寄主的基因鏈,分解一切組織結構。
具體的例子,就是眼前費羅的死狀。
要不是因為魔法議會將目光投向了城邦,只要再有一年,金斯利就能在那四個神主體內積攢足夠的阿凱亞細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