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野牛的人都知道,這大個子來自荒野,和一群真正的野牛生活過一段時間。哪怕在冰寒刺骨的冬季,野牛身上也只披著一張獸皮。
他在惡劣的環境裡生存過,並活了下來,這讓他擁有過人的體質。就像他說的,5歲之後,他就不知道生病是什麼東西。
王馬雖然跟他不是那麼熟悉,可不妨礙這個謹慎的男人收集同伴的資訊,所以看到此刻野牛流出‘血淚’,他立馬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你不對勁!”
王馬退後了兩步,看著野牛:“你很不對勁!野牛,有沒感覺哪裡不舒服?”
野牛渾然不知自己的眼睛正在流血,他甚至還有些氣憤,這讓他暴躁地揮了下那根遍佈鋼刺的戰棍:“胡說八道什麼,我哪裡不對勁,不舒服了。我……”
他突然咳嗽起來。
劇烈的咳嗽,於是一些血珠,從鐵牛嘴裡飛濺出來。
落到牆上、濺到地面、飛到王馬和周圍暴牛成員的身上。
一個暴牛大漢隨手擦了擦,就去扶住野牛:“你就承認吧,你生病了,看上去還挺嚴重的樣子。來,趕緊找個地方坐下。”
野牛喘著氣說:“我沒事,我休息一下……”
他突然嘔吐,吐出無數穢物,一股酸臭在走道中瀰漫,讓夜櫻等火山的成員不由後退。
“吐出來好,吐出來就舒服了。”那個大漢還扶著野牛,拍打著他的後背,深厚的交情讓他絲毫不介意那些濺到自己腳上的髒東西。
可這時,野牛開始吐血!
暗紅色的血,大口大口地吐了出來,血中甚至還帶著一些顆粒狀的東西,似乎是內臟的碎片!
“快離開他!”
王馬大吼了起來:“他中毒了!該死,這不是簡單的生病,他這是中毒!死神,是那個入侵者布的局!”
丁紅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急將剛才檢查過屍體的手套脫下,扔到屍體上,接著從指間彈射出一道火流,把手套和屍體一塊焚燒。
“不對。”
夜櫻搖起了頭:“如果他把毒佈置在屍體上,那現在中毒的應該是丁紅和王馬,怎麼會是野牛?”
王馬一怔,露出深思。
“先別管那個!”
暴牛團長扶著野牛:“我們不是有解毒劑嗎?趕緊拿出來給野牛打一針!”
王馬這才拿出一個盒子,把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個注射器,旁邊則有三種藥劑。
他拿起其中的解毒劑,將之裝進注射器裡,就要上前給野牛注射。
然而湧到腳邊的鮮血,卻讓他停了下來。
他猶豫了。
項天不由分說地奪過注射器,一針紮在野牛的脖子上,試圖讓藥劑能夠忙發揮效果:“撐著點,野牛。現在就給你解毒,你會挺過去的。媽的,上次被人在心臟旁邊刺了一劍,你都沒死,你會沒事的。”
注射瞭解毒劑後,野牛虛弱地坐下來,不再咳血了,可臉色極差。燈火下,他臉色灰敗,雙眼通紅,開始鼻孔和耳朵也湧出血珠來了。
“團……團長,他奶奶的,好像給王馬說中了。我感覺很不對勁,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肚子裡還咕嚕作響,就像裡面的東西全他媽融化了一樣……”
“你們,你們快走……這個死神,這個傢伙不簡單……”
項天吼道:“別說話,我這就帶你回去。教會肯定能醫好你的!”
他把野牛抬了起來,就要離開,眼前突然閃過一片火光。
一道火焰地帶,把項天的前路斷絕。
暴牛團長猛回頭,看向火山,看向正放下手的夜櫻:“把你的火給我熄滅了!”
夜櫻沉著地說:“我覺得,你不應該抬他回去。我們還不知道,他身上中的是什麼樣的毒素,萬一會傳染呢?”
“事實上,我覺得你們暴牛團最好留在這裡,我會通知教會,讓他們派專業的醫療隊伍過來檢查和處理。”
項天暴跳如雷:“放屁,老子的兄弟就要死了。你想讓我把他留在這等死嗎?”
夜櫻身上的職階紋章漸漸亮起:“冷靜點,項天。我不想傷害你們,但現在這種情況,你們不宜離開。”
王馬沉聲道:“團長,夜櫻小姐說得沒錯。這個時候,我們確實應該冷靜一些。”
項天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王馬,連你也……”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咳嗽起來,是剛才扶了野牛的那個大漢。他捂著嘴巴,似乎在儘量停止咳嗽,卻難以停止。
隨著他雙肩抖動,人們赫然看到,他的指縫裡又滲出了血珠。
夜櫻瞳孔微微擴張,輕喝道:“快通知教會,這裡的情況不簡單。還有,我們也不能離開,說不定我們身上,已經有類似的病毒。”
丁紅叫了起來:“所有人立刻注射解毒劑,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沒事。”
他這麼說連自己也沒有多少信心,但現在,注射解毒劑確實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可這時,卻有一名火山成員一聲不吭,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