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娘這是瞧上段公子了?”韓昱打趣道。
意娘搭在徐元白肩頭,面露幾分嬌羞:“段公子生的如此好看,奴家自是欣喜,就是不知道公子可瞧上奴家了?”
“哦,既如此,不若便跟著段公子回去服侍便是。”
眾人聞言皆是嬉笑的看過去,卻未想到,徐元白眸色微冷,用扇子將她搭在肩頭上的手豁開道:“段某看上的女子,我只在意一樁事,兩位可要聽聽?”
王邢之挑眉道;“願聞其詳。”
“段某隻睡身子清白的女子。”這話重重的落在地上,意娘方才還曖昧的表情,募的便僵在了面上。
徐元白這話,就差沒把“她不配”三個字敲在了意娘頭上了,她人有些窘迫,轉身便又投入道韓昱懷裡,嗔道:“段公子說話真是傷人,意娘這心心啊,宛若刀割一般疼。”
韓昱極解風情的拍了拍的她光潔裸露的背,輕聲安撫她。
王邢之卻是哈哈哈大笑,話裡雖帶了幾分愧疚之意,面上卻笑意盈盈道:“也是,是王大哥安排不太妥當,唯有清白之身才配得上你才是,待晚上,我尋幾位清官作陪如何。”
轉頭便對著一旁的汪則吩咐道:“去,將我養的那幾位清官接到蘭亭去。”
徐元白聞言這才抹去方才眼裡的冰霜,並未推辭,笑著答了聲好。
唯到此刻,王邢之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裡才算是放下了一半的戒心,他轉而擺手讓一眾嬌娘離去,才淡淡道;“段兄哪裡知道,這尋南做生意的艱難,倒是不知道,你怎想來此地摻和?”
徐元白神色也有幾分微忡道;“自是因為這處的水最渾,才最好從中漁利,段某是個生意人,向來只謀錢,若無利可圖倒不會費力來此。”
徐元白頓了一下又道:“且我聽聞此處官員給了商賈極好的局勢,想是此處官員極其開明,才會如此,既然這處這般的好,段某怎會放過這樣好的地方?”
王邢之眸中笑意更濃,眼裡頭滿是欣賞,又親自替他斟了一杯酒道:“如此看來,段兄早該到尋南才是。”
徐元白笑著接過酒,不疾不徐道:“現在來,也正好不是。”
此話一落,三人皆是哈哈大笑,一直聊到了日落西山幾人才出了院落,天漸暗時,整個承歡街才熱鬧起來,本悠掛著的紅燈籠,此刻正燃起高懸,來往之間皆是靡靡緋色。
幾人同上馬車,汪則親自駕馬對著一旁的車伕道:“去畫舫蘭亭!”
第46章 故人(已更完)送了三千字
長臨皇宮坤寧宮
方姑剛剛送走了皇帝, 正要服侍皇后歇息,門外又傳來太監通傳的聲音,皇后眉頭微微皺起, 示意方姑去看看:“若是無甚要緊的事,隨意打發了就是。”
方姑點頭,不稍片刻便沉著一張臉回了:“稟娘娘, 是盛貴妃。”
皇后聞言便嘆了口氣, 甩了甩手才道:“去請吧, 萬千注意她的肚子, 莫磕著碰著了。”
方姑自是瞭然其中深意, 忙小跑這去請,片刻後, 方姑便攙著個女子進來, 那女子貌極研麗, 微微翹起的眼尾最顯妖豔, 一身芍藥紅蜀錦繡將她襯的更顯婀娜,只是眼神卻極輕漫, 舉止間皆是風情。
她微微拖了拖腰身衝著皇后行禮, 皇后則莞爾一笑免了禮才道:“你身子漸重, 夜深多有不便, 怎不宮裡歇著?”
盛貴妃聞言笑了笑,摸了摸還不大顯懷的肚子, 看了眼皇后道:“自是有事才來叨擾皇后的,若不來此,臣妾可請不動唐姑娘。”
皇后不明所以看向她道:“有話你可直說, 可是那丫頭不懂事衝撞了你?”
盛貴妃笑了一聲:“哪裡能有機會衝撞呀。”她面上浮起幾分委屈,才訴苦一般娓娓道來:“您也知道, 自打懷孕,聖上便極其看中臣妾腹中的皇子,整日的將臣妾拘在宮中連挪動一步都不肯,臣妾早悶得苦不堪言了,自打知道唐姑娘進宮,便想著請她來我宮中坐坐,只可惜她卻極其難請,也不知是不是臣妾這位份不夠還是怎的,怎這般叫唐姑娘瞧不上。”
皇后轉頭去看方姑,見方姑一臉的確有其事,便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她有些疲累的安撫道:“怎麼會,這宮中唯有你一個貴妃,她怎敢怠慢,只是那丫頭身子剛好轉,仍有舊疾在身,你身子重要是沾染上有個好歹,那丫頭就是百死莫贖。”
盛研眉眼一挑,言語不清道:“這話說的,倒是臣妾計較了。”她拿袖掩面情緒募的一暗道:“臣妾實在羨慕皇后娘娘,身邊有親侄女陪著,要不是寧兒去得早,臣妾也不至於如此孤單,她年紀與寧兒相仿,臣妾只是想讓她離得遠遠的陪臣妾說說話罷了。”
盛研已說道如此程度,皇后即便在想推阻也無可奈何。
她轉頭對著方姑道:“傳本宮的令,讓她明日去盛貴妃宮中坐坐,說來這丫頭禮教實在缺了些,進宮這般久了,也不知要去請安。”
方姑面色微衝,點了點頭應是。
盛研又抹了把淚,面上十分驚喜道:“還是皇后娘娘體恤臣妾,也不枉臣妾夜半來此辛苦一場。”
既完成了心事,盛研便不想再多呆,只是又寒暄了幾句,才悠悠的又被人攙著走了。
方姑直到見人出了宮殿門口,才會殿內伺候,不禁眉宇半擰道:“娘娘就這麼應了她?”
皇后輕嘆了口氣,看著挑晃的燈芯道:“若是不應,你以為她會消停?今夜能找到本宮這,明日便能去尋聖上,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她想要的慣來不死不休,瞧瞧既被診斷了再難身孕的身子骨,都能叫她尋著方子懷上,本宮能攔得住她?”
“可姑娘她與盛貴妃有......”方姑神色略有幾分焦急道。
皇后打斷道:“她既敢冒險進宮,想來也是不怕,不自己吃吃苦頭,她怎能知本宮的良苦用心。”
方姑不禁嘆了口氣:“若無當年的事兒,最次也能是個良娣,怎想她如此心急偏著了盛貴妃的道。”
“她自己種的因,果也需得她自己嘗。”
月爬樹梢,懿旨也送到了晨陽宮,自打送旨的公公離去,整個宮內都靜的猶如死墓,正殿內,唐亭羽手握聖旨坐在榻上,咬牙強忍著怒火,直看得一旁的小丫頭春意心顫。
“姑娘,不若明日我們出宮吧。”春意小聲規勸道。
床榻上的唐亭羽卻是募的看向她,眼裡的冷意幾乎將人淹沒:“姨母可有旁的交代?”
小丫頭搖了搖頭,抿著唇道:“只是說盛貴妃身懷龍種,身子矜貴,讓姑娘務必小心陪侍左右。”
唐亭羽手中的聖旨被捏做一團,眼裡頭是無盡的恨意,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她矜貴,我便低賤?也配的上我去陪侍?”
“姑娘,那咱該如何是好,老太爺怎捨得您說如此委屈,皇后娘娘也真是,在這盛貴妃她.....”
唐亭羽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怎麼辦?”
春意點了點頭,看向唐亭羽,當年的事,她也知曉,不說旁的,現在去盛貴妃宮中,無異於虎口送食,依盛貴妃對姑娘的恨意,怎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