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霽納悶,正要問賀總怎麼了,就看到他從沙發上起身,身形不穩地去了浴室。
擔心賀總哪裡不舒服,岑霽反應了幾秒後連忙追過去。
並再次勸道不行他叫車送賀總去醫院,裡面卻並沒有應答。
過了會兒,聽到浴室傳來淅瀝淅瀝的水聲,隔著磨砂質感的門,能看到裡面逐漸升騰起來的霧氣。
夾雜在淅瀝水聲裡粗重的喘息也隱隱預約浮蕩到耳中。
岑霽愣了愣,隨後明白過來裡面發生了什麼。
耳朵迅速燒得通紅。
他站在浴室門前,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好半晌,拖著僵硬的腳步去到賀總的衣帽間,幫他找了換洗的衣服和厚睡衣。
這樣,等賀總出來的時候,就能立刻穿上保暖的衣服,避免感冒。
然後自己就可以下班回家。
可是,半個小時過後,賀總沒有出來的跡象。
一個小時過後,還是沒什麼動靜。
一個半小時後,浴室的燈還亮著。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岑霽在呼呼吹動的暖風下睏意襲來,不知不覺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迷迷糊糊地想。
怎麼這麼久啊。
賀總不會要在浴室待一整晚吧。
第82章
長窗外的雪簌簌飄落, 一片一片安靜地紛飛著。
湖水空濛,室內的暖燈倒影在玻璃窗上,在萬籟俱寂的冬天夜晚亮起一叢溫暖的燈火, 也映照出趴在沙發上恬靜沉睡的側臉。
賀崇凜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體內還翻湧著熱意, 但比剛才好了很多。
他靜靜地注視著眼前沉靜的睡顏一會兒,換上岑助理提前為他準備好的衣服,走到沙發前, 把人輕輕抱起, 往樓上走去。
雪仍在寂靜地飄落。
第二天早上, 岑霽沒聽到熟悉的鬧鐘鈴聲, 也沒聽到窗簷清脆悅耳的鳥鳴,卻好似有一道淺淺的均勻的呼吸聲傳入耳際。
他迷迷糊糊的想法是,應該還沒到起床上班的時間。
不然為什麼鬧鐘沒響,那幾只一到清早就在樹上跳躍鳴叫的鳥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要是沒到時間, 怎麼總有一種上班要遲到的感覺。
還有, 身下睡著的這張床觸感有些陌生,沒有自己的大床鬆軟,硬邦邦的,還有點硌人。
腰也好像被什麼藤蔓一樣的東西緊緊箍著, 動彈不得。
在這樣的諸多疑惑中, 岑霽睜開眼。
一個好訊息, 他再一次在睡覺的過程中沒有在另一側的床頭或是快要從床上跌下來的位置上醒來。
一個壞訊息,他幾乎趴睡在了賀總身上。
硌人的感覺不是錯覺,因為那不是床,是賀總的胸膛。
纏在他身上的也不是什麼藤蔓, 而是賀總摟著他的胳膊。
怪不得他昨晚沒有睡到別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沒聽到鬧鐘響,也沒有聽到窗外熟悉的鳥叫。
是因為這壓根就不是他自己的房間, 而是賀總的臥室。
岑霽跟在賀總身邊三年,來南湖這棟別墅的次數說不上多,但絕對不少,對這裡說得上十分了解。
不說廚房裡很多用品都是自己購置的,就連臥室裡的床上四件套和窗簾都是此前自己招的新的定期過來維護打掃的工作人員徵詢自己的意見後,幫忙挑選的。
沒辦法,賀總有整齊強迫症。
新招的維護人員剛來不太懂,就需要岑霽從各方各面詳細地告知他們,以便他們更好地打理這套房屋。
怕是賀總都沒有自己對他的別墅熟悉。
可是,他怎麼會睡在賀總的臥室?
岑霽醒來時還有些混沌的大腦仔細捋了捋,回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
先是陪賀總去祁總那裡,接著晚上回來,賀總不舒服。
對,賀總好像誤喝了摻有料的酒,然後就……
岑霽大腦一瞬間清醒過來。
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