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內室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鳳蕪再度問出了一個問題“那你可知今日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對你是怎樣的影響？你可知別人會這樣說你嗎？”

“女兒當然知曉，”瑤月的聲音悶悶地，“這等事情就算母后在場插手也是不合適的，何況女兒現在還未及笄，恐怕整個帝都的人都會認為女兒一點禮節都沒有吧，不過如果因為自己名聲可能會受損就不去做重要的事情，不去做應該做的事情，這樣子就是對的嗎？別人說我只是三言兩語，可是如若今天的罪名給符如是坐實了，那麼她毀掉的就是一生，釋迦牟尼割肉喂鷹，修成正果，成為佛祖，不就說明應該幫助別人嗎？”

“是啊。”

鳳蕪突然間笑了出來，揉了揉瑤月的頭。

“你說的，都對，為君者，當愛護子民，為自己者，當愛護在乎的人，你身為公主，知道不平而去幫助是本分，是職責，你身為她的手帕交，知道自己姐妹受到了冤屈，去幫助是情分，本分你有，情分你也有，本宮又從哪裡責怪你嗎？問你這些只不過想要知道你是否清楚明白這件事情帶來的後果，既然你已經都想清楚了，那本宮也可以放心了。”

瑤月進京就鞭打了蕭璟然，鳳蕪還擔心她生性狂妄，不知收斂，可現下才現自己的想法多餘了。

“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將你養育的很好，就是這性子啊，囂張了些。”

瑤月就是那種給了陽光就燦爛的人，剛才還心情沉重呢，現在就喜不自勝了。

“外祖父說了，女子囂張些，不會被人所欺負，更何況我的母親是皇后，父親是皇上，有這個資本囂張。”

她靠近了鳳蕪的懷抱裡面，撒著嬌“有你們在我身邊真好。”

“都快及笄了，這樣也不怕丟人。”雖這樣說著，但鳳蕪一雙手卻攬住了她。

“及笄了又怎樣？”瑤月抬起了頭，“瑤月一輩子都是母后的女兒，小乖乖，什麼時候都是小孩子，永遠都不會長大。”

這句話讓鳳蕪有些心酸，永遠都不會長大，可她的瑤月分明已經長大了。

“對了，有件事情母后還未曾找你算賬，你是有多大的膽子，那明明是毒藥你也敢喝下去？難道你就不怕有事情嗎？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母后可怎麼辦？”

鳳蕪的眼睛溼潤了起來，沒有忘記剛才知道瑤月中毒時候的絕望之感。

“母后，我又不傻，清河和靜妃更不傻，既然已經是特意來陷害我的了，又怎麼可能真的會危及到性命呢？而且如果我不喝下這毒藥，後面的戲怎麼演呢？”

“可你到現在也沒有奈何得了靜妃啊。”

鳳蕪打著趣，瑤月的眼睛中劃過碎芒。

“不要緊，最要緊的是這件事情會傳揚出去，是非真假，交給百姓去判斷，靜妃既然讓我們知道了形勢所迫這四個字，那我便讓她知道人言可畏這四個字是何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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