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示並未到此停止，法印隨著雲霄的解說而一直處於變化的狀態。

“無數個像這樣的，起到不同作用的法印，以不同的方式組合起來，成為一個法印模型，再被固定在陣基上，成為陣紋。

這樣一來，就相當於將無數個法術都固定下來，施展的時候，不需要人為控制去想那個法術是如何構造、作用的，只需要往裡灌注靈力就可以使得法術產生相對應的變化，這就是一個陣盤。”

雲霄手中的法印不斷地堆疊組合，隨著她的話音一落，便固定下來，不再變化，成了一個複雜的法印模型。然後雲霄再雙手一合，法印模型便成為一片紋路，被她輕巧地放在一塊剛剛拿出的玉片上，靈光一閃之間，陣盤成型。

“這是一個最基礎的吸光以及傳輸光的陣盤，一塊大概能夠覆蓋整個鏡湖的三分之一，只需要再做兩個，吸收鏡湖表面所接收到的陽光這個部分就做好了。”雲霄說道。

“然後再做起到其他作用的陣盤，以此組合起來，最終形成一個陣法。”杜康點頭，若有所思。

怎麼總覺得聽起來好像給人帶來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

和程式設計一樣，分模組程式設計功能和資料庫然後透過調動聯合，組合形成一個軟體？

或者就是一臺組合起來的機器，每一個部分起到不同的功能，相互之間協調合作，從而只需要輸入和靈力差不多的“電力”，就能夠使得機器運轉起來，達到相對應的作用了。如果不用機器的話，就需要人自己花“力氣”也就是靈力來做，但是功率效率一般遠遠不及？

“是這樣的沒錯，聽起來原理其實很簡單，但如果實際操作起來的話，就要看個人天賦了。

因為每個人對於靈力的掌控能力不同，所能製作出來的反應精細程度也就不同，而且起到同樣作用的法印也有可能構造方式完全不同，相互之間的組合方式更是千人千面，其中無論哪一個因素不同，都會導致最後的結果天差地別。

有的效率高，只需要以微小的靈力就能夠達成目的，有的效率低，可能就需要比平常多上好幾倍的靈力，中間浪費許多，還不如直接施展法術來操作。

這還只是最基礎的一點，因為陣法還講究陣盤介質的靈力傳輸率，以及本身的承載靈力上限，還有穩定性，要考慮到工作環境因素等多方面的影響……總的來說，如果不斷尋求進步，這裡邊的知識和技巧就會顯得浩大無邊，如果只是單純起到作用就行，其他因素都不講究的話，就會顯得“簡單”。”

雲霄一邊說著，手中的法印模型一直不停變換，“我閒來無事琢磨這個的原因其實也是如此，製作陣法一道里面可以改變的因素太多，有些時候任意一個因素改變，都會導致產生不一樣的結果，甚至自己都無法預料到，就顯得頗為有趣……不過有一點，杜公子你是一定要記住的。”

“什麼？”杜康好奇地問。

“那就是，只要這個陣法生效了，哪怕是你意識到其中有什麼錯誤，也不要再去在現有的基礎上改，最好是另起一個陣法重新做。”

哪怕是以雲霄的好脾氣，在說起此事時，也有一股難言的鬱悶“我最開始學習陣法的時候就曾經犯下過許多次這樣的錯誤，明明覺得就是那個地方有一些小小的瑕疵沒錯，但只要一修改……經常不僅沒能夠改善陣法，還會導致整個陣法崩潰。”

“我記住了。”杜康認真地點頭。

稍微替換思考一下，其實雲霄強調的這點和現代的一句話特別相近，那就是——“只要你的程式碼能跑，不要管它究竟是怎麼跑起來的，不要去動它就對了！”

“好的，那，杜公子現在要嘗試一下嗎？”雲霄手中的法印消散，詢問道。

“好啊，我試試！”杜康興致勃勃地說著，開始按照雲霄剛剛展示的那樣來做。

“剛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會有一些困難，因為法印還算是比較精妙的靈力造物……咦？”雲霄剛剛準備給杜康鋪一些臺階，讓他到時候能夠下得來臺，沒想到杜康就已經開始了。

不對，不是開始……是已經結束了！

只是這說一句話的功夫，靈力在杜康的手中便如同聽話的魚兒一般四處遊動，跑到對應的位置，一枚又一枚的法印生成，互相之間組合起來，形成一個如同雲霄剛剛所展示的那樣的法印模型！

杜康有模有樣的雙手一合，法印模型成為陣紋，被杜康輕巧地放在一塊玉片上，靈光一閃，陣盤成型。

雲霄“▔□▔”

“嗯……”

完成陣盤的杜康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雲霄的表情，略作沉思，道，“確實挺困難的。我能感覺到，和之前我放法術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這個需要我認真地思考才能夠做得出來。”

雲霄“？？？”

你要不要聽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什麼叫做這個需要認真思考，難道之前放其他法術的時候你都是不用思考的嗎？

“我確實之前從未接觸過陣法一道，雲姑娘請相信我，我從來不說謊話的！”杜康信誓旦旦地說道。

得虧真言道長不在這，否則……好吧，也不會生什麼，真言道長又不是燕赤霞。

要真是燕赤霞，又有真言道長的能力和習慣，能不能活到長大都是個問題。

“無妨，我自然是相信公子的，”雲霄恢復了原本淡然溫和的表情，微笑道，“公子要不要試一試這陣盤能否正常執行？”

“好。”杜康答應下來，剛剛拿起陣盤準備往裡面注入靈力，卻忽然動作一頓，意識到一個問題。

杜康製作這陣盤的過程，其實和他之前釋放法術的流程差不多，都是佐以了些許“俺尋思該這樣”因素的。

而按照之前他釋放法術的例子來看，那些法術，似乎都有不定程度的改變與最佳化？

那這個陣盤……不知道會不會同樣生改變？體現到效果上，又會產生怎樣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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