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再多，都沒有試一次來得靠譜，但是，在溶洞裡面肯定是測試不了的，杜康和雲霄各自帶著陣盤浮現到鏡湖之上。

雲霄率先進行測試，只見她將承載著陣紋的陣盤放入水面之中，又施加靈力，那陣盤上的陣紋便亮起，開始運作起來，如她之前所說的那樣，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湖面面積被籠罩，湖面所接收到的陽光射入水下一點距離之後被匯聚收攏在一起，如果再加以其他的陣盤，這吸收運輸陽光的陣法就已經算是成功了。

然後輪到杜康。

杜康心懷期待地將陣盤放下去，輸入和雲霄測試時差不多的靈力來啟動，如同之前雲霄測試的那樣，陣盤上的陣紋亮起，開始運作……但，產生的效果，卻大不相同。

不，準確地來說，兩個陣盤的效果是一樣的。

杜康製作出來的這個陣盤，其效果也是將一定範圍內的太陽光匯聚在一起，就是這個匯聚的範圍……大了那麼“億”些。

明明輸入的靈力大小差距不大，但杜康這個陣盤卻不像是雲霄的那個那樣，只是匯聚了三分之一鏡湖湖面大小的陽光——在陣盤啟動之時，杜康和雲霄敏銳地感覺到天色都變得暗了一點。

仔細察看，這匯聚的範圍，起碼是一個以陣盤為中心，半徑三百米以上的圓形，粗略估計一下，半徑是雲霄陣盤的三十倍！

陣盤匯聚下來的那道陽光光柱投在鏡湖之中，熾熱的溫度倒是還不足以瞬間將這麼大片的湖水加熱，但一隻魚兒只是猝不及防地在那靠近水面的地方正好被光柱命中眼睛，翻騰兩下，就浮了上來……

杜康下意識地以靈力控制那條魚繼續往光柱那裡飄動，只是剛接觸，魚鱗上的水珠便被徹底蒸，一兩秒，就開始泛黃，變焦，甚至到後面開始出油被加熱到一定溫度之後“滋滋”的聲音。

“這魚還挺肥的。”杜康脫口而出。

換作是尋常的魚來，可沒有這麼多脂肪。

杜康心中不由得冒出一個想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規模核聚變粒子流匯聚攻擊武器……別名級放大鏡？

“現在可不是魚肥不肥的問題，杜公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雲霄來到杜康跟前，驚歎而好奇地詢問“我注意到你所用的靈力，明明和我用的靈力都差不多，但是產生的效果卻是天差地別，這代表你的陣法效率要比我的高不知道多少倍！”

“這個嘛……”杜康一下子卡住，這該怎麼回答？

難道說，是自己加了一點“俺尋思之力”，然後就產生了這樣的變化，自己實際上對於其中的性質一竅不通？

雖然在杜康看來確實是這樣沒錯，但云霄信不信是一個問題。

這就好比，明明是一張極難的卷子，考試成績出來之後，有人堪堪及格，有人直接滿分。及格的問滿分的平時究竟是如何學習，用怎樣的學習方法才做到這一點的，然後滿分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隨便填的，上課沒聽過，作業也沒寫過，筆記還是看的你的，只是運氣好”……這樣的回答一定會被人打死的吧？

“杜公子難道是其實以前曾經學過，故意欺瞞於我？”雲霄微眯眼睛，柔聲詢問道。

不知為何，明明雲霄說話的語調以及柔和的語氣都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但杜康就是感覺到一陣寒毛直豎，如芒在背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杜康連忙搖頭答道，“就是……雲姑娘你之前不是也說過嗎？陣法一道看個人的資質與天賦，我覺得大概就是我的天賦比較好！”

“嗯……仔細想想的話，以杜公子的天賦，也確實有道理。”

雲霄垂眉，略一思索後，嘆息一聲，說道“我自己琢磨陣法這麼多年，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比不過公子初學，雖然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但還是難免感到有些懊惱啊。”

“這個……”杜康想了想有什麼安慰的辦法，“其實，我自己也是糊里糊塗的，並不知道其中原理，說不定只是誤打誤撞地成功了一次，但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

若是雲姑娘可以幫我分析出其中的原因，再告知於我，那就再好不過了……不知道雲姑娘意下如何呢？”

直接開口說讓雲霄跟著自己學，這樣的話杜康是說不出來的，因為他是真的不會。哪怕他做對了，答題過程更加優秀，答案結果也更為精確、有效，但不會就是不會，屬於能做但說不出來原理的那種模式，也就是所謂的“天賦派”。

相對比起來，雖然之前雲霄完全是隻講了一個最基礎的構造，而沒有涉及更深層次的知識理論，但也能夠看得出是屬於“技術派”了。“天賦派”給“技術派”上課，一個是說不出，一個是聽不懂，是容易鬧出笑話來的。

所以，杜康以請教的態度來向雲霄學習。這樣一來，雲霄就能順理成章地拆解陣盤研究，在這個分析過程之中，杜康自然也能學到東西。照顧到雙方的面子，而且雙方也都獲益，一舉兩得。

以雲霄的聰慧，自然是知道杜康為何如此說的，也不挑明，便盈盈一笑，答應下來“那，就有勞杜公子了。”.五

話音剛落，一人一神同時察覺到靈力波動，隨即，石玉葉出現在兩人面前，看上去雙眼通紅，潸然欲泣的樣子，剛剛見到杜康，就帶著些哭腔說“杜公子，我這次可是為了求土付出了大代價，屁股都被打腫了！不信你看！”

說著就要轉過身去。

杜康“？？？”

雲霄“？？？”

“你，成何體統？”雲霄一個閃身將石玉葉拉住。

“可是我真的被打了一頓誒，后土娘娘打的，打得好痛！”石玉葉道。

“后土娘娘要真打你打得通，你還能走回這來？”雲霄自然是不信的，“要不要我幫你揉一揉？”

“好……誒，等等，不用了不用了！”石玉葉反應過來後忙道。

“呵呵，晚了！”

雲霄確定了石玉葉完全是裝的之後，怒氣頓生，有了下狠手的衝動，但還是理智暫時佔據上風，看向杜康，“既然土已經求到了，不如杜公子你先去找稷神來，這些土該如何用，用來種植什麼作物，以及用多少……這些東西，稷神肯定是最為了解的神之一。”

“……好，那我這就去。”

杜康只能點點頭。

其實從本能來說他是想留在這兒的，但看見雲霄笑容溫和地捂住了欲要說什麼的石玉葉的嘴巴，他就明智地做出了選擇。

石姑娘你還是自求多福吧，這樣笑容的雲姑娘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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