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恰好定格在十二點。

溫臣年身形懶散的靠在椅背上，電腦出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面板很白，眼瞼處有很淡的青色，他垂著眸，神色寡淡的開啟文件。

沒一會，房間裡響起他細碎的低笑聲。

溫臣年“·····”

一整晚的疲憊在此刻消散，溫臣年像是被氣笑的，又不像，疲憊的眉眼間滿是無奈，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笑聲低沉。“胡鬧···”

語氣間帶著無奈和寵溺。

夜色漸濃，房間裡只檯燈亮著暖黃色的光。

窗外有涼風徐徐吹過，樹葉窸窸窣窣的抖動著，室內的燈光入水紋般晃動，影影綽綽的光籠罩在時染的身上。

時染一動不動的盯著和溫臣年的聊天介面。

時簡彷彿靜止般。

聊天介面沒有任何的重新整理。

時染有點坐不住了，心驚膽戰的問他。【你看完了嗎？】

溫臣年回的很快。【嗯】

時染猶豫了下，最後大著膽子給他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也不知道看到那篇檢討後，會不會氣得直接掛了她的語音，沒想到溫臣年卻接了。

時染手忙腳亂的把手機放在耳邊。

他的嗓音裡帶著還未散的笑意，因為貼著手機，他說話時近得像是貼在她耳邊，連淺淡的呼吸聲都聽得極清晰，說話間，像是溫柔的剮蹭過她的耳蝸。

“說吧，我聽著”

時染猶豫。“說什麼”

溫臣年盯著文件上的一行字，幽幽開口。“不是要特別鄭重的和我說一句‘對不起’嗎？我現在聽著”

“····”時染沒想到他關注的點是在這個，猶豫著。“檢討呢？過關了嗎？”

沉默幾秒，電流裡傳來他很輕微的嘆息聲。

他也沒再說檢討書的事。“我的課就這麼好睡嗎？”

時染抓了抓頭，率先說了句。“對不起”

溫臣年失笑。“你已經說過很多次對不起了”

時染“我真不是故意想睡覺的”

溫臣年語氣慵懶。“是嗎？”

他的語氣聽上去並不真切，並不像是相信她的樣子。

時染將手機放在桌面，點開了擴音，抱著雙膝，盯著手機螢幕上的通話時間，一秒一秒的加，這一段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房間裡安靜的只能聽到對方輕微的呼吸聲。

思考許久，她終於組織好措辭，說。“我和你說過我是自由職業者吧？其實我是一名簽約漫畫家，就是xx平臺連載青春言情漫畫”

另一頭，溫臣年沒有出聲，安靜的聽她說。

“我這畫漫畫也需要靈感，也就只有在晚上的時候靈感會比較強烈些，這作息也跟著變了，所以晚上就睡不著了”

溫臣年應了聲，證明自己還在聽。

“第一次去上你的課那天不是早課嘛，我一晚上沒睡就去上你課，然後後面的事你就知道了”時染抓了抓頭，慢吞吞的說。“上週日那天也是一樣的情況，所以···我這真不是故意的···”

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時染以為溫臣年還是不相信她說的，面部表情都快塌了，就聽到溫臣年清潤的嗓音傳了過來。

“就算你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