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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癲

敢引她來這裡,有點刺激!

應雲卿不會以為她是什麼正人君子吧?

思即至此,她眉峰微挑,隨即衣襬一撩,抬腿跨過了門檻,玄皂官靴便踩到了這陳舊的雪齋裡。

小書童不見了,訪客只得自己隨意逛逛。雪齋不大,庭院陳舊但乾淨,看得出來平日有人打掃。四處門窗都是掩著的,只有書房的門是半掩……

喬知予不急不緩的走近,抬手推開書房的那扇雕花槅門,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

書房之中,無論是裝飾還是擺件都透出一股樸拙之意。一簾青紗幔從房梁垂下,隔開主室與側臥。青紗幔後,坐在行椅上的男子微微垂頭,似是在認真觀賞著手中展開的那副畫軸。

“雪齋是孃親曾經住過的地方,可惜現在已經空了很久。”

隔著青紗幔,光影變得影影綽綽,應雲卿的臉看不真切,反添一分朦朧的美感。

他長得本就不錯,眉目俊秀,氣質溫雅,還有些孱弱,如今隔著紗幔看他,更是和平時不太一樣。

所謂樓上看山,城頭看雪,燈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都是一番好景緻,值得人反覆品味賞玩。不過嘛,喬知予心知肚明應雲卿是個什麼貨色,此人外皮白白的,肚子裡烏漆嘛黑,活像個芝麻餡兒的湯圓。此刻她想用手一戳,戳破這層湯圓皮,看看他到底會怎麼應對。

“殿下讓尺墨特意把臣引過來,是想做什麼?”喬知予開門見山的問道。

估計應雲卿本來準備了很多話要鋪墊,但她這半點彎子都不繞的一句就把那些鋪墊幹廢了。

他欲言又止,最終垂著頭,坦白道:“快過年了,人人有家人相伴,我卻形單影隻,無處可去,就有點想你。”

“有點什麼?”喬知予問。

“有點想你。”應雲卿可憐巴巴的回答。

喬知予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興味,追問道:“我是誰?”

“喬遲,你是喬遲。”應雲卿說道。

喬知予伸出手去,修長的手指緩緩撩開青紗幔,透過紗幔的縫隙,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小戲精片刻。

小戲精還是裝得這麼怯懦可憐,但剝去這層偽裝,他的神色之中,似乎還隱隱有一絲微不可查的興奮和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又在興奮什麼?做獵物也能爽到?還是說,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偽裝成獵物的獵人,相當的高明?

喬知予眯眼一笑,走進了紗幔之中。

這裡狹小、黑暗、隱晦、界限不清。光被攔到了紗幔之外,那些光明正大的東西也彷彿同樣被攔到了外面。

若有賢人在此,大可以說聲“闇昧世界,吾心光明”,但無論是心懷鬼胎的小親王,還是邪念四起的喬知予,都算不上賢人。所以自然而然,這紗幔裡面,兩人獨處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緩慢滋長,讓人心旌盪漾。

“喬大哥說過的,我難過的時候可以來找你。”

應雲卿似乎仍沒忘了自己的人設,都這時候了,還在演清純小白兔。

喬知予沒搭理他,而是走到他的身前,伸出一隻手攬住他的脖頸。她微微躬身,眯起長眸,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

應雲卿,景親王,高貴的身份,孱弱的身體,美好的容色,依戀的眼神,無人的深宅,你情我願,各取所需。

接下來該發生的事情,似乎真的很合理,合理到她毫不掩飾自己眸中的欲色。

“看著我。”她命令道。

應雲卿被籠在面前人的陰影裡,喉嚨發緊,忍不住喉頭滾動。

氣氛變得危險而充滿壓迫感,喬遲的眼神像刀一樣在他身上流連,如有實質,每撫過他身上一處,那一處就像著火一樣燃燒灼燙。

無人的舊宅,曖昧的氛圍,似乎勾出了家主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幽暗獨佔欲,那一雙黑沉的眸裡像是有什麼危險的東西蠢蠢欲動,已經難以剋制。

被這樣危險的兇獸盯上,應雲卿卻緩緩變得興奮起來。

這個位高權重、威嚴莫測的一族之長、一家之主,這個淵渟嶽峙、沉穩自持,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男人,也會有人慾,還是對男人有慾望。就像重重銅牆鐵壁的防衛之下撕開了一條口子,讓他應雲卿得以趁虛而入。

三十五歲還不娶妻應該憋壞了吧,只要今日開了葷,他就別想再離開他。他要把這隻驕傲美麗的鷹隼牢牢禁錮在懷裡,死也要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王權、地位、聲名、財富、還有面前這位令無數人垂涎的淮陰侯,他都要,全都要,全部都收入囊中,為他一人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