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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癲

安樂坊,長樂居。

臥室中水霧氤氳。

喬知予躺靠在浴桶裡,舒適的泡了個熱水澡,等泡到水溫涼下來了,就站起身取帕子擦身。

水珠從她肌肉緊實的肩背上緩緩滑落,被她下一刻就擦去。

擦完身,緊接著就是纏束胸布。

她的胸不算大,但畢竟是女人,胸前的起伏明顯和男人不大一樣。

以前剛入伍時,她會把胸纏得緊一些,有時把自己憋得都喘不過氣,每逢此時脾氣就會格外暴躁,看誰都不爽,常常與人動手,把犯到她手上的人暴抽一頓。後來參軍日久,她也做出一點成績之後,這束胸就可以裹得鬆一些。畢竟她這麼魁梧奇偉一大將軍,牛高馬大的,胸肌大塊點怎麼了?胸肌大塊點只能說明她很健碩,這叫威猛。

再者說,哪怕軍中真的有像她一樣品味低俗的大胸愛好者,也並不會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因為相比於胸肌只是略微大塊的她而言,應離闊以及鄭克虎還有朱橫他們幾個,胸懷明顯要更加Q彈可觀。

扮做男裝的這些年,縛胸是她每次洗浴完必須要做的事。其實裹得鬆一些,這束胸就和運動內衣差不多,活動起來時固定性很強,十分方便。

穿好褲子,披了外衫,喬知予提著帕子,帶著一身的熱氣走出屏風。她的外衫沒系太緊,開襟頗深,隱約可見宛如繃帶的束胸,以及胸前幾處縱橫猙獰的疤痕。

屋內燃了爐子,溫暖如春。

她單手擦著溼漉漉的長髮,然後大大咧咧的往黃花梨圍椅上一坐,身軀往後一靠,兩條長腿習慣性的岔開,坐姿十分的大馬金刀。

應雲渡本來乖乖坐在床邊,手裡拿著本雜書翻看,聽見她出來的響動,便抬眸瞅她一眼。

可能是見她衣衫不整,下一刻他便眼神慌亂的別開眼去,如玉的臉緩緩蔓延上一層緋紅。

喬知予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毫不掩飾的端詳著坐在床邊的男人。

此刻這個場景十分微妙,她實在是威武霸道,他又有點太含羞帶臊,令她產生一種霸王硬上弓、糟蹋了良家男子的詼諧感。

思即至此,喬知予忍不住唇角勾起,“睡都睡過了,有什麼好害羞的。頭抬起來,看著我。”

一言一行,跟個女流氓沒什麼兩樣。

有道是天下極無恥之人,其初亦皆有恥者也。說來慚愧,羞恥心這個東西,她喬知予曾經也是有的,直到這一世參軍入伍。

軍營大帳就像學生宿舍,一個大帳之中,往往要睡二十多個男人。這些男人真叫臭男人,臭不講究,夏夜成群去河裡游完泳,趁著夜色赤條條走回大帳是常事。如果有夥伴不合他們的群,偶爾還要被奚落,被懷疑是不是太小不敢露。

在軍營裡呆久了,她看過各種各樣的軀體,逐漸就麻木了。都是人,下半身長得不太一樣罷了,死了都是一坨爛肉,沒什麼好害羞的。

但是那晚看應雲渡青澀的樣子,根據她的經驗,他應該還沒有和女人在一起過。

一時之間,喬知予又壞心大起,指著自己的束胸,問道:“想不想看看這下面是什麼樣子?”

那晚,整整一個晚上,她的束胸都沒有解開。她當然不會讓應雲渡看自己的胸,但這並不妨礙她調戲一下在情事方面十分青澀的二侄子。

頃刻之間,應雲渡的臉爆紅兩個度,紅的像是要從頭頂冒出蒸汽來。像是聽不得這些虎狼之詞,他倉促道:“知予,別說了。”

喬知予沒再說話,而是眯起眼眸,饒有興致的打量他。

床邊的男人姿貌秀美、眉目如畫,肩寬腿長、腰腹有勁。一想到他那天晚上爽到崩潰流淚哀求的樣子,她覺得他這個侄子還是很好玩的。

前兩世,她從他爹宣武帝身上除了學到“能屈能伸”以外,還學到“敢作敢當”。吃了就吃了,雖然他是她在倉促之下隨手抓的人,人選不太好,刺有點多,扎嘴,有留下麻煩的隱患,但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沒長熟的皇子而已,翻再大的浪,她一隻手就摁下去。

“過來。”喬知予眉峰微挑,命令道:“別讓我說第二遍。”

應雲渡看了她一眼,稍一猶豫,放下書,起身朝她走來。

等他走近了,喬知予便伸出手去,一把將他扯過來,摁在自己懷裡。應雲渡似是不願意,想要站起來,她哪能由得他的意思,蠻不講理的將他制住,“再動一下試試。”

他其實與她一樣高,只是身形頎長單薄,沒她這麼壯,此刻被她按在懷裡,頗有些大鳥依人的滑稽感。但她不管這些,她覺得,他這樣溫順得剛剛好。

許是因為常年禮佛,應雲渡身上有股淺淡的檀香氣,聞著令人凝神靜氣。她一邊嗅著他身上的這股氣息,一邊把玩著他冰涼的長髮,興味盎然道:

“十幾年來,我與你的父親、叔父們並肩作戰,同吃同住。我是個女人這件事,除了你,誰也不會相信。雲渡,不要有小動作,到時候口啞眼瞎耳聾,手也齊腕斷了,叔父只會心疼。”

“我也並非不講道理的人,你與我歡好一場,我助你青雲直上。你我男歡女愛,各取所需,你覺得如何?”

他就在她的懷裡,她與他捱得近極了,近到呼吸相聞。應雲渡一側過頭,就能看進她的眼底,是墨色的,像一塊上好的墨玉,又像是夏夜的夜空。溼漉漉的髮絲披在她的身後,也有幾絲在她的頸上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