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啊,還是刮窮鬼的錢,比較安全。”師爺小心翼翼的說道。
張麻子笑道“放心,這不是去黃四郎家的路。”
師爺鬆了口氣。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張麻子傻大膽、不要命,去跟黃四郎硬拼。
張文六說道“刮窮鬼的錢,沒意思,而且也沒多少油水,師爺你不是說了,這鵝城的稅都收到西曆2o1o年了?”
“不刮窮鬼的錢?”師爺點點頭,“那你刮誰的?鵝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難不成,你還想學兩大家族,倒騰人口?”
張文六和張麻子相視一笑。
十分鐘後,馬車停在了城東戴府門口。
“下車吧!”張文六跳下馬來,拍了拍馬車。
從馬車車廂裡面,伸出一個沒耳朵的腦袋來,“六爺,我能不去嗎?”
“可以啊,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黃四郎。”張文六似笑非笑道。
“別別別,我下,我下。”胡萬現在誰都不怕,就怕聽見黃四郎的名字。
別人他不知道,黃四郎肯定會殺了他。
而且是先x後殺!
戴府門高樓闊,氣度不凡,門口的兩個大石獅子巍峨聳立,雖然比不上黃四郎家,但是在鵝城,那也是屈一指的大豪宅了。
“縣長駕到!”
師爺扯著公鴨嗓子喊道。
大門應聲而開,戴府的家主迎了出來,“縣長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老朽有失遠迎,忘請見諒。”
戴家的家主姓戴名長木,祖上是清朝康熙年間的名士戴名世。
這個戴名世可不得了,康熙四十四年,戴名世已經五十二歲了,赴順天鄉試,中了舉人,康熙四十八年,中會試第一名。
殿試以一甲第二名進士及第(俗稱榜眼),授翰林院編修,在京供職,參與明史館的編纂工作。
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高考省狀元級別,而且畢業以後直接進了部委任職。
按理說這樣的顯赫家事,光宗耀祖,可惜因文字獄“《南山集》案”於康熙五十二年押到菜市口問斬。
他的家人也被流放南疆,就是現在的鵝城。
“聽說縣長昨夜剿匪,城北的槍聲響了半天,老朽深感縣長大義,佩服佩服。”
戴長木人老鬼精,出口奉承。
張麻子笑道“這剿匪嘛,卻是是剿了,只不過剿的不是麻匪,而是家賊。”
“家賊?”
“戴先生,你看這是誰?”張麻子大手一揮,張文六會意,將胡萬推了過來。
“昨天晚上,就是胡萬帶著一幫人,假扮麻匪,潛入我府邸,若不是我機靈,恐怕您現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戴長木看清楚胡萬,大驚失色。
“胡萬?怎麼是你?”
張文六笑道“其實鵝城附近哪有麻匪,全都是黃四郎找人假扮的,目的就是為了坑兩大家族的錢啊。”
“竟有此事?”
“千真萬確,我那裡還有幾具屍體,都是黃四郎府上的人。”張文六說道。
戴長木一拍扶手,憤然起身“黃四郎欺人太甚,這些年他打著剿匪的名頭,不斷的向我們城南兩大家族要錢,原來,原來都給他自己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