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怎麼回事？”

店員看了一眼對面，見怪不怪似得，語氣中略微帶了點唏噓道“那個妹子是大學生來著，打工的不就是受氣麼，對面生意不好做，老闆娘罵走了好幾個店員了，就這個還在堅持著。”

鬱雅看了一眼大寫的廣告牌，將那個女店員的模樣記在心裡。

接下來又買了一些貼身衣物和日常用品，提了早餐才來到醫院。嚴肅雖然不明白情況，但也特地要了一個單獨的病房，一些私密之事還是不要傳出去得好。

鬱雅到病房時，何曼茹躺正在病床上掛著吊瓶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身材有些圓潤的女生此刻正如一顆乾癟的蘋果，帶著一些與世隔絕的滄桑，彷彿周遭的一切都殘忍地離開了她，使她孤零零獨處。等到鬱雅開啟門進去，女生的眼睛裡才有了一絲神采，眼球轉動了一下，看向了她。

“你……”

“你是何曼茹吧，”鬱雅率先開口，“我是高三s部的，算是你的學姐。”

“……學姐好。”何曼茹的聲音還是有些怯怯的。

“先吃早飯吧，”鬱雅開啟飯盒，裡面是熱騰騰的稀飯和幾樣小菜，“我不太會照顧人，聽說生病吃這些比較養身體，湊活一下吧……”

何曼茹看著忙前忙後的學姐，忍不住眼角有些溼潤。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一天有人對她這麼好，更沒有想到過，這種溫暖來自於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何曼茹想，她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天使了吧。

鬱雅將飯菜擺好，又把買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一一拿了出來，看見女孩臉上的淚水，愣怔了一下，皺了下眉頭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何曼茹吸了一下鼻子，帶著點哭腔問“學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鬱雅聽到她這話，舒展眉頭輕笑道“我自然是有目的的。”

在何曼茹有些呆滯的目光中，鬱雅雲淡風輕地一句句說——

“先，我不是專程去解救你的，我只是去器材室借用體育器材而已，遇到你是個意外。而且一路上有很多攝像頭都記錄了，如果視而不見的話，我的處境會很糟糕。”

“打電話給嚴老師是因為他是體育部的，有器材室的鑰匙，而且如果你出了什麼不可挽回的意外的話……嚴老師是老師裡最值得我信任的，他會保守住不該說的秘密。”

“至於去其他的，你就當我是想逃課散心吧，畢竟去商場並不是單純的給你買這些東西。衣服還有生活用品在醫院附近都容易買到，專門去商場只因為還有其他未完成的事要做……”

鬱雅說完，轉頭看了她一眼，道“這些回答你可滿意？”

“對不起學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何曼茹帶著哽咽有些艱難地說，“我只是，只是沒有想到會有人對我這麼好，畢竟我……這一切在我看來都是奢望。”

接著，何曼茹斷斷續續地講述了她的經歷。

鬱雅仔細看了她一會兒，大致猜到了一些緣故。貧窮乍富的小家族裡總會存在一些陋習，當人對自己的定位跟不上自己的涵養和眼界時，就會不可避免的出現這種問題。不過聽到何曼茹的敘述，鬱雅總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深究的話牽扯到一些後宅陰私也尚未可知。

不過王一陽這個名字，她似乎記得，西施包子鋪的那家人也是姓王的，其長孫不就是小名“陽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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