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二、上流社會的勾當

王思政有些惴惴不安,一條繩算一貫,他們這些皮箱裡那老栓的那些繩兒已經可算萬貫家財。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拿著這些串錢繩兒去賭博,能有人認賬。

馬車迤邐而行,王思政有些憂心忡忡,形於言色。

他和宇文泰有許多大不相同之處。

宇文泰似乎喜歡穿一襲黑衣,但王思政卻常常是穿一身白袍。

宇文泰雖然穿著黑衣,但分明臉色白皙俊秀;

王思政雖然一身白袍,但臉龐卻是古銅色。

王思政經常說“我愛白色,是因為我們太原王家素來家世清白。”

宇文泰的口頭禪是“我愛黑色,是因為我的表字叫黑獺啦!”

王思政即使是對很小的事情,都很有規劃,宇文泰評價他是舉輕若重;

而宇文泰則是天大的事情掉下來他都始終笑吟吟,宇文泰前不久大病了一場,大病醒來之後就信心滿滿,神秘兮兮的說到自己是先知先覺。

別人都是越病身子越弱、意志越弱,宇文泰似乎醒來之後意志更加堅強,自信更加膨脹。

他不但自覺要留名青史,屢屢提及天下應該大一統,而且勸王思政善自珍攝,說到王思政也會青史留芳。兩人都會幹一番大事業。

這一點,王思政倒是一直相信自己,但像宇文泰這種沒來由的神秘主義,他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王思政是幾乎沒有看到宇文泰皺起眉頭過的。

不過兩個人雖然是這樣的不同,但是兩個人卻是朋友。

談不上是多好多好的朋友,可是宇文泰招呼一聲,王思政總是願意過來幫忙。

馬車咕嚕咕嚕的走著,忽然慢了下來,馬車伕長長的“籲”了一聲,用他那響亮的鞭技在空氣中又甩出了“啪”的一響,隨後馬車便已停下。

宇文泰見王思政猶自怔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了,王少。”

兩人躍下馬車,馬車的旁邊赫然是一座賭坊。

雖然這座賭坊沒有像其他賭坊那樣在簷下挑著大大的燈籠,上面這些某某賭坊這四個字,甚至招牌都沒有一個.........

但是王思政還是很容易判斷出來這是一座賭坊。

因為,他已經聽到了賭坊裡面那些不羈狂放的聲音,那些聲音在賭徒聽來,怕是世上最好聽的聲音,但是在王思政的耳中,卻只是嘈雜和靡靡之音。

這座賭坊不是一座尋常的賭坊,因為賭坊的左右兩側都有人帶刀護衛。

而且沿著賭坊的這條街,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都俱各有人帶刀,這還是明哨,應該還有暗崗。

他皺了皺眉,這顯然是他不太願意來的地方,但是宇文泰已經提起兩隻皮箱笑吟吟的走在前頭,他不得已隨後也拽了兩個皮箱跟了上去。

佈置豪華的大廳裡,充滿了溫暖和歡樂。

酒香中混合著上等脂粉的香氣,到處都是骰子在碗裡晃動著、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世間幾乎沒有任何一種音樂能比得上。

宇文泰顯然喜歡聽這種聲音,就像世上大多數別的人一樣,他也喜歡奢侈和享受。

他其實和這裡的太多人都不一樣,大病之前,他本來是一名學生,那日在洛陽遊玩時,他在一家賓館之中下榻。

賓館的一名男服務生和他聊天的時候說,他住的這個房間下,之前有人挖掘過一些典籍文物出來,據考證這裡是古代時候洛陽的太學。

但他不甚相信,是夜,他在床上打遊戲,熬了一個通宵,忽然身體不克負荷,就暈過去了。

他醒過來時,便到了太學,那個傳說中的洛陽太學。

周圍的古建和古人,以他的理智一眼就判斷出絕非虛構佈景演員,並且他新的身份是一名太學生。

聽到同學們都喊他黑獺,他迷迷糊糊想起來史冊上讀過宇文黑獺這個名字,再三確認了下,他確實叫黑獺,而且還是複姓宇文。

他幾乎想要大喊起來“尼瑪,我穿越了。我是宇文泰?”

當時的場景,幾乎和《夏洛特煩惱》裡面沈騰穿越回去之後一樣一樣的,沈騰大喊一聲“現在的美國總統是不是那誰誰?”

他則大喊了一聲“現在最厲害的軍頭是不是叫爾朱榮?”

立刻有人點頭稱是。

他確證無誤,不由悲喜。

宇文泰,那個奠定了隋唐基業的強悍男人?

那個二十六七歲便三分天下的宇文泰,自己竟穿越到了他的身上?

前世的肉身有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