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紇淡淡的道“太后這般倒時,這酒是無毒的。”
太后臉露微笑,一飲而盡。
然後,她忽然就扼住脖子,忽然之間咳咳連聲,忽然之間便變成很難受的樣子。
她指了指徐紇,斷斷續續的“這酒.......有毒?”
徐紇微微一笑,從太后手中接過酒壺。
酒壺的手柄腹部有一個幾乎和酒壺本色顏色相同的按鈕。
徐紇接過酒壺,道“這裡有一個按鈕,輕易不容易現,手提著壺的時候,大概無名指的指頭正好可以覆蓋。”
“輕輕一按,就可以了,倒出來的便是毒酒。”
太后聽罷,難受的神情剎那間復原。
她微微一笑,道“好,我剛剛裝中毒的樣子,做的像不像?”
她臉上流露出惡意的笑容,想到魏孝明帝到時候便是這般痛苦、這般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忽然間大為開心,甚至不忘惡作劇一番。
徐紇不動聲色,道“太后,真喝了毒酒,比您這裝得可是難受多了........”
太后冷笑一聲,道“那樣最好。”
她走出殿外,看了看天色,天色漸晚。
寢宮廊下一長串的宮燈這時已經一個一個點亮。
寢宮的門前陛階之下,兩列士兵排成了長長的陣列,左右分立,皆手持長戈,面容肅穆,正在守衛著寢宮。
她走回殿內,望了望徐紇,從爾朱榮的心腹高歡那裡拿到承諾書後,她元氣滿滿,信心篤定,決計今晚行大事。
皇帝陛下近一階段以來,先是捉姦,然後是那《楊白花詞》傳的滿世界都是。
接著是揭穿皇太女之事,緊接著又在京城散佈各種流言,說要弄死她。
做兒子的這般一步步將自己老孃逼向絕路,做孃的自然不得不絕地反擊,鹿死誰手就在今夜。
今晚不是魚死便是網破。
現在是陽春三月,天氣尚還春寒,整個洛陽城中,都還處在春寒料峭之中,太后的心中卻是一團復仇之火蓬勃燃燒。
“哀家讓你派人通知陛下那邊,你通知了沒有?”
徐紇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今晚置酒明光殿,哀家準備與他母子好合,哀家倦怠,不想再繼續打理朝政了,今晚之後,明日便還政陛下。”
徐紇早已經讓鄭儼將太后此意傳達給皇帝,鄭儼方才已經向他彙報過此事,便道“太后懿旨已轉呈陛下。”
太后聞言大喜,問道“這小兔崽子,聽說哀家要還政於他,還不樂開了花,讓他最後樂一樂。”
“這小畜生怎麼樣?有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徐紇搖了搖頭,孝明帝畢竟才十八九歲,一直養在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
也就最近兩年,和太后矛盾激烈爆之後,心智算成長了一些,但終究是年不滿二十的少年郎。
今日稍早一些鄭儼去傳遞訊息的時候,爾朱世隆以及孝明帝的妃嬪爾朱英娥都在。
兩人聽說太后將要歸政皇帝,都是高興萬分。
陛下自己也是興高采烈,甚至給了鄭儼不少賞賜,感謝他帶來這般令人振奮的好訊息,鄭儼回來之後,都備細與徐紇彙報過了。
徐紇當下將皇帝的反應詳敘了一遍,道“陛下誇太后聖明,他說只要太后從此後不幹政,不…..”
他頓了頓,接著道“他願意伺候太后百年歸老,母子之間再無芥蒂。”
太后敏銳的察覺到徐紇話裡有話,省略了其中一個“不”字之後的內容,神色立添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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