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大人靜靜的看著上面的帝王，胸有成竹。

“你們居然將陛下的屍身帶了過來，這是大不敬，滅九族的重罪！”肅王死不承認，接著吩咐道“來人，把這個對陛下不敬的人帶下去，嚴加審問，定要問出其幕後之人！”

聞言迅有士兵衝上來，作勢要帶走他，卻被另一隊人攔了下來。

戚衡不緊不慢的開口道“皇叔彆著急，您看著朕長大，就沒現這屍身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他給了身旁計程車兵一個眼神，士兵蹲下身，在屍骨的臉上摸索了一陣，隨後撕下了一塊麵具，面具下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畢大人也在此刻大聲開口道“臣敢問肅王殿下偽造陛下屍是何居心！”

肅王也有些慌亂，但迅鎮定了下來，道“我只是受了矇騙，倒是你，怎麼證明您就是真正的陛下，說不定也是哪個宵小之徒冒充的呢！”

“聽聞皇叔此次登基重要的憑據是朕留下的一封密詔？”戚衡似笑非笑。

“正是。”

“沒有帝王印璽的詔書，可以作數嗎？”戚衡接著問道，沒有給他一點停頓的機會。

肅王的眼中閃過陰狠，衝著顧洹身後的那些士兵使了個顏色，表面上還在應付道“自是有的，當初是將詔書公之於眾了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既是如此，可能給朕一觀。”戚衡就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眼，面上仍舊帶笑，只是隨後後面的那些士兵就被制住了。

肅王咬牙，有些猶豫。

畢大人高聲道“肅王殿下，當初那張詔書我們都看過了，確定沒問題，便是給這人看看又何妨？”

吏部尚書是個聰明人，他已經明白了現在的局勢，喚來身邊的一個士兵，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那士兵便匆匆離開。

這一切都生在角落某人的視線中，他皺著眉頭看向高臺之上。

肅王頂著眾人的目光，終是鬆了口，讓身邊的人將詔書放在了戚衡的面前，淡淡的掃了臺下一眼，見戶部尚書衝著他做了個手勢，這才放下心來，神情變得倨傲，彷彿勝券在握。

“可有什麼問題？”他昂著頭開口問道。

戚衡淺笑一聲，道“既是真的詔書，您又何必著急，待朕仔細瞧瞧。”

“你可知你犯了哪些罪？”肅王也不著急了，問道。

戚衡沒有理會他，只是漫不經心的從身側的顧洹手中接過了什麼東西，顧洹恭敬的將一張乾淨的白紙鋪在了前面。

戚衡緩緩的將東西開啟，裡面赫然是皇帝的玉璽，肅王的表情微變，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緩緩的讓心情平靜下來。

“看來皇叔是被人騙了，您這份詔書上面的印璽雖然刻的十分逼真，可還是有些地方沒有還原好。”戚衡將那張剛剛印下來的印章舉了起來，直接放到他的面前讓他去看。

肅王自是知道他手裡的是真的，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索性直接大聲開口道“來人，此人偽造玉璽，偽裝陛下，就地格殺！”隨後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顯得有些沉默的顧洹，咬著牙道“顧洹是非不分，勾結外人，對陛下不利，直接格殺！”

天壇上瞬間湧上了許多人，下面廣場上計程車兵也都作出了攻擊的狀況。

兩相僵持，顧洹與戚衡兩人已經被他的人團團圍住了，肅王臉上帶笑，道“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皇位朕是坐定了！”

戚衡神色莫名，看了眼身邊圍著的人，笑道“皇叔，有時候太過自信了不是什麼好事。”

戚衡的話音剛落，廣場上計程車兵瞬間呈現了兩極分化的趨勢，傅倡也已經從角落裡帶著隊伍衝上了天壇。

臺下的大臣身邊圍著的全是士兵，直接限制住了他們的行動。

只是那些明顯的肅王一派在這些日子裡都被戚衡摸了個透徹，紛紛被人控制住，與被保護起來了的大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是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吏部尚書不知何時在自己的位置上消失了。

“侄兒倒是有幾分實力。”肅王看向廣場上已經打成了一團計程車兵，笑著說道“只是我準備多年，又怎麼會去打這種沒把握的仗呢？”

城門外突然傳來了訓練有素的腳步聲，隨後城門大開，城外烏壓壓計程車兵們紛紛湧了進來。

只是從城門進來之後還有一處狹長的道路，便是在天壇的隔壁，所以眾人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您是說您私自調回來的那些士兵嗎？聽起來人好像確實挺多的。”戚衡道。

肅王聽他話中意有所指，看了眼下面自己已經落在下風的安插在守衛裡的隊伍，又仔細的聽了聽隔壁的動靜，便以為他是在故弄玄虛。

“收手吧，若是你承認自己是假冒的，朕還能給你留下一具全屍。”肅王已經自稱朕，狼子野心就差刻在臉上了。

天壇下與天壇上彷彿是兩個世界。雙方的隊伍將肅王與戚衡隔開在兩個角度，只因為沒有得到命令，兩方都沒有動手，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

“皇叔不如與朕打個賭吧。”戚衡微微彎腰，靠在天壇的欄杆上，看著下面的一切，緩緩道。

“賭什麼？”

“就賭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顧洹默默的站在一旁，在心裡提醒自己得罪誰都不要得罪戚衡，明明可以一舉擊破肅王的所有防線，他卻偏要一層一層的來。

“這局面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肅王哈哈大笑道。

“皇叔如此自信？難道忘記了朕剛剛說的話嗎？”戚衡挑眉。

肅王原本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只是見戚衡未漏絲毫驚慌之意，心裡有些打鼓。

就在這時，讓他沒有想到的一個人出現了，正是河南都督。

他策馬進來，在所有人的在注視下站到了祭壇下，單膝跪地高聲道“稟陛下，所有叛賊皆已伏誅。”隨後有一人被兩位士兵押著跪在了他的身側，他身上有不少血漬，頭也散亂下來遮住了部分臉，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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