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高掛的夜裡,空蕩蕩的山間小路,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在奔跑,擾亂了夜的寧靜。那染滿鮮血的雙手無力的垂落在兩側。
清泠泠的溪水聲傳來,水縈走到溪水旁,洗刷血染紅的雙手。
手上的鮮血順著溪流沖走了,手臂上一點紅潤的守宮砂清晰的顯現在水縈眼前。當初點上後,劉媽媽說要用鹼水洗掉,可她一直沒有捨得洗掉,彷彿如此,那一夜便不存在一樣。
一切都該結束了。
水縈笑了笑,瞧見旁邊有遊人野炊後留下的草木灰。於是她抓了一把草木灰,撒在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上,滴了些溪水,輕輕揉搓著,而後將整條手臂放在冰冷的溪水中清洗。
怎麼會這樣?
沖洗過後的手臂上,守宮砂依然存在。浸了水的草木灰是鹼水呀,劉媽媽不是說用鹼水能洗掉嗎?
水縈又抓了一把草木灰輕輕揉搓,這一次手臂上的守宮砂依然存在。為什麼洗不掉?一個念頭在腦中呼之欲出,她猛然站起來,往西城門跑去。
時至寅時,連青樓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水縈走進倚紅樓,敲響了劉媽媽的房門。將要歇息的劉媽媽揉著眼睛開啟了門。
“你怎麼來了?”看到水縈,劉媽媽很是驚訝。
水縈走進房間,關上了門,有些難以啟齒,“劉媽媽,你能不能幫我檢查一下,我,我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什麼?”她的聲音太小,劉媽媽問了一句。
水縈只好重複了一遍。
劉媽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事,你自己不知道?”
“謝謝劉媽媽了。”水縈臉上泛起潮紅,她急忙往劉媽媽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劉媽媽笑著收了銀子,“躺床上吧!”
水縈躺在了床上。劉媽媽左手拿著一支燃燒的極旺的紅燭走了過來,她的右手中是一隻冰冷的鑷子。
“把褻褲脫下來呀,不然我怎麼給你驗明處子之身。”劉媽媽坐在了水縈腳邊。
“好!”水縈慢慢將褻褲褪到了膝蓋下,只是由於羞澀,身上的裙裳仍然蓋著腿。
“你這丫頭,怎麼這種事自己都不知道。”劉媽媽將紅燭放在了水縈兩腿之間,嘟囔著伸手去撩水縈的裙裳。
是啊,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猛然間,水縈坐了起來,“我不驗了,不驗了。”
說著,她穿好衣裳,跑了出去。
宮門口還是靜悄悄的,水縈站在宮門外,手中握著赫連役和鎮武侯的書信,等著宮門大開的那一刻。
宮門開後,她急忙去了東宮,將書信交給了楚曦。
“楚曦,我們怎麼把他給陛下,還能讓陛下不治太子擅自帶兵之罪?”
楚曦握著那封信,疑惑道“水縈,你怎麼會有這些信,赫連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