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兄!”
立於門前柳毅在聽聞那聲甚是懷念的叫喚後,他驀然回,捲曲的絲隨著他轉頭的瞬間,被微風輕輕拂過。
瞳孔中倒映出一道淺藍色身影,那雙恍若覆著冰霜的眸子,在看見她妙曼的身姿不斷向自己跑來的剎那,瞬間融化為了作了一抹溫柔的情意,嘴角不刻意微微上揚了一絲弧度,連他自己也尚未覺。
耿思言氣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她的表情極為糾結,帶著幾分的歡呼雀躍,卻也有幾分焦急的憂色“你終於來了啊……”
“怎麼了?”柳毅茫然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委屈的孩子,不知如何安慰。
“你還問我怎麼了!”耿思言難受地說道,“我都讓那隻肥鴿子來找你多少次了,可一次都沒等到你來,我以為……以為……”她愈委屈起來,“我以為你真的生氣了!再也不理我了!”
“不會。”向來面無表情的柳毅此刻竟有些無措,“我早就……不生氣了。”
“那你也要說一聲啊!”一聽他不生氣了,耿思言反倒開始無所畏懼地怪嗔起來了,“我現在身在杭府,早就沒了從前的自由了,找不到你我很慌啊!”
“抱歉。”柳毅小心翼翼地把一個紙袋遞給她,“這個……是我帶給你的。”
接過它一開啟,一股濃郁的餅香氣撲面而來,耿思言雙眼“噌”地一下亮了起來“梅香酥餅!”
“趁熱吃。”
“好久沒吃它了!”耿思言大口大口地咬了起來,她果然就那點出息,只要有好吃的就能哄好了。
“慢點吃。”柳毅剛想伸手替她拭去嘴角沾上的芝麻,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迅收回手,取出一塊帕子遞給了她。
“太好吃了,我能一口氣吃十個。”耿思言把剩下的幾塊放在桌上,接過帕子後便開始胡亂抹著嘴角,“你還沒說呢,為什麼明明不生氣了,可就是不理我?”
“黑玄只認識我住處,不認識蜀山在哪,我也是回來後才知道你讓它尋過我。”他垂下眼瞼,“走得急,沒來得及告訴你。”
“你回蜀山了?”耿思言疑惑了一下,“生什麼了?”
“我爹病了。”
“啊?”耿思言擔憂道,“他怎麼樣了?沒事吧?怎麼會病的?!”
“沒事。”柳毅回答,“偶感風寒而已,只是他近幾年身子比較虛,要多休養幾日。”
“是哦……”耿思言也心疼了起來,腦海中浮現起了柳叔當年年輕氣盛的挺拔身姿,那時她總是黏著他,讓他給自己講故事,而他也總是那麼的溫柔有耐心,無論她怎麼鬧騰也從未有過半點怨言,連爹也為此醋了好多回呢。
可這些年,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爹的病已經好了。”柳毅安撫道,“別擔憂了。”
“那便好。”她突然想到了正事,“對了,李尋梅每月初十都會去西郊看一位醫師,幫我調查一下那個人的背景。”
“明白。”他方才現,耿思言剛剛的胡亂一抹,把唇脂都抹到了嘴角邊,樣子顯得十分滑稽,看得他這張冰塊臉都顯些笑了,“師妹,我該說你什麼好。”
“幹嘛這麼看著我?”耿思言一臉莫名,“我臉上有字?”
“你……”柳毅想解釋,卻又懶得說這麼多,“算了。”
他伸出右手,觸及到她的嘴角旁。
她的臉有些涼,肌膚香溫玉軟,彷彿在摩挲著珍貴的瓷器,他小心翼翼地幫她拭去那多餘的唇脂痕跡,動作極其輕柔,彷彿稍一用力,便怕將她碰碎。
耿思言看見他這一舉動,不禁錯愕了一下,腳步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兩人走神太久,才未覺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杭淺。
“好啊!”
杭淺這狠狠迸出的一聲,兩人著實受到了驚嚇,柳毅收回手,與耿思言一同望向了聲音來源處。
杭淺雙手抱胸,緩步前來,一席淺粉色梅花白水裙在微風中搖曳,與身後的爛漫繁花相襯,定睛一看,甚是一副春日中的美好和諧景象。
可走近的姣美女子,此刻神情卻是冷漠至極,耿思言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若她當真跑過來吵吵鬧鬧倒也罷了,但今日,怕是她真的誤會至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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