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二人中間的杭淺，用冰冷的眼神來回掃視著他們。

柳毅的目光轉向其他之處，似乎都不願看她一眼，而方才剛和她吵完沒多久的耿思言此刻開始逃避起了她的眼神，也不知為何，明明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但就是莫名心虛了起來。

“耿思言。”杭淺聲音瞬間嚴厲了幾分，罕見的嚴肅，令人不禁有些後怕，“你在這做什麼？”

“我……”耿思言還是不敢看她的眼神，“柳師兄來看我，我來見他啊。”

“你柳師兄為什麼要來見你？”

“就有段時日沒見了，我們有些事要說……”

“說什麼？”杭淺繼續追問著。

“就是一些蜀山派的事，這事你不知道，所以你也不需要管……”說著說著，她突然覺得不對，她管這麼多幹嘛？而且，自己幹嘛這麼怕她？於是，她瞬間理直氣壯了起來，“就是啊！管你什麼事！”

杭淺被她突如其來的洪亮一聲嚇愣了一下。

“家裡人來府上探望一下不是很正常？為何還要跟你一一通報？！”

“耿思言！”杭淺怒吼，“你還敢說這只是探望？！”

“我就敢說了！怎麼了？！”耿思言吼了回去，“你可真是好啊，什麼矛頭都指著我，我欠你了？！”

“那我剛剛看到的是什麼？！”杭淺指著柳毅，“他方才為何會摸你臉？你敢讓我二哥知道這事嗎？！”

“夠了。”兩個人嗓門一個比一個大，柳毅終於忍不住制止，“方才師妹弄髒了嘴角，是柳某唐突了，與師妹無關。”

“柳毅。”杭淺看著他，心中愈委屈，“你還真是什麼時候都在為她說話！”

柳毅依舊不看她“事實罷了。”

杭淺這才現桌上那袋擱置的酥餅，她出了一聲冷笑“呵，還特地帶吃的來哄你師妹是吧？”

柳毅默聲，不作答。

杭淺氣急，朝桌上一拂袖，一整袋酥餅被她甩了出去，零零散散地灑落了一地。

耿思言一愣，看見這麼多吃的被浪費了，氣不打一處來“杭淺！我忍你很久了！”

“怎麼？你想打我？”杭淺挑釁地看著她，“反正今日我二哥不在，你儘管來啊！”

“你……”要換作別人，她早就開始動手扭胳膊了！但想到她畢竟是杭墨從小疼到大的妹妹，只能把那口氣憋了回去。

“罷了。”柳毅看向耿思言，“下次再給你帶便是。”

“柳毅！”杭淺終於忍無可忍，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她的聲音軟了下來，毫無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我因為你也難過了很久啊……可你為什麼難得來一次杭府，就只為了哄她？卻……”她哽咽著，“卻沒想過來看看我？甚至……你連問都不問候我一聲……”

柳毅當即回問道“杭姑娘，你可曾是我的誰？我又為何要關心你？”

杭淺當場被他問住了，心突然空了一截。

是啊，他說得都沒錯，可她為什麼就是要和自己過不去呢？一次次抱著渺茫的希望，究竟是為了什麼。

“還望杭姑娘，往後別再與柳某有何瓜葛。”

“柳師兄……”這話過於直白，哪是一個姑娘家能承受的？連耿思言也聽不下去了，不斷向他使眼色，可柳毅卻視若無睹。

此話一出，杭淺彷彿真的心涼了，原來到了這種時候，眼淚反而落不下來了。只是感到一隻大手緊緊地攫著自己的心，那種難以言說的難受，讓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

“好，我知道了。”她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便悄然離開了。

杭淺走後，耿思言不自然地瞥了柳毅兩眼，現他依舊一臉冷漠，完全不為所動。

“柳師兄，雖然我和杭淺確實關係不怎樣，可你這樣說……”她頓了頓，“對一個女子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

“我說得有錯嗎？”柳毅完全不覺自己哪裡不對。

“我覺得你應該……”耿思言做出個“一點點”的手勢，“稍許委婉一些。”

“既然不喜歡，為何不當機立斷？”

“……”

話糙理不糙，耿思言也反駁不出什麼，只覺得頭腦更是脹。看來自己和杭淺的關係，真要走向越來越糟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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