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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做點小事

梁榭沒有去找老鷹喝酒,他去了後山,一個人在後山呆了很久,練刀,練氣,呆,什麼都好,好過生悶氣,好過吵架。

梁榭沒有吃晚飯,也沒有去跟眾人見面,他覺得一個人在後山也挺好,寧靜自然,想躺著就找一塊大石頭躺下,躺累了就起來練兩趟刀法,練累了再行一會內功,覺著無聊就拿暗器打靶子玩,他沒想過成為天下頂尖高手,可這麼練也挺有意思,內功一點一點變強,暗器一點一點變得更快更準更奇,刀法越精湛,‘千江流’越使他舒坦。

在養傷的期間他多練內功,對‘千江流’也試著練習了幾次,覺這門功法與‘天根訣’的博大浩瀚不同,這是一種以弱勝強的運氣技法,不但能將敵人的力道分散導引更奇特的是能將傷勢借運氣匯出體外,雖然他現在還差的太遠,但好處還是顯而易見的。

以梁榭目前的修為無法評判兩者孰強孰弱,‘天根訣’給他帶來的是震撼,‘天根訣’的變態之處在於力量可以汲取,內力可以瞬間恢復,而不是像以前一樣一點一點長年累月的累積,較之以前的內功就好比一個是像牛羊一樣飲水一個是像貓狗一樣用舌頭沾著解渴,兩者孰多孰少一目瞭然.

‘千江流’給他帶來的是驚奇,‘千江流’的魅力所在在於你還是你,力量沒變強,但原本拿不動的東西拿動了,就好像一個人提兩桶水的同時再拎一根棍子還要背兩條繩子會覺得很困難,但若是將繩子綁在木棍兩端和水桶之上將木棍當做扁擔挑著兩桶水走便會輕鬆許多,甚至會覺得比單單提兩桶水更省力,更方便,然而人還是那個人,力量還是那點力量,事情還是那件事情,難度卻較原先降低了很多。

比起‘恨刀十二訣’中運氣的霸道和強橫樑榭更喜歡‘天根訣’和‘千江流’,他本不是刀狂,他的『性』子沒有那麼硬,沒有那麼狠,無論對比人還是對自己他都不想那樣,這次動手是為數不多的幾次例外。

這為數不多的幾次例外幾乎都是生在近幾個月當中,從京城到‘中州’,隨著他對‘恨刀十二訣’的逐步領悟,隨著形勢的一步步進『逼』,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從心裡認可了大師伯的行事作風,認可了大師伯的『性』格,在以前他覺得大師伯是高不可攀的神,是遙遠的傳說,傳說怎麼說他怎麼信,認為大師伯做的是對的,僅此而已。

現在他慢慢覺得大師伯其實也是人,也會痛,也會怕,也會犯懶,不同的是他對敵習慣退縮,在被迫時才會反抗,而大師伯的反抗更加直接,更加主動,或許那不能稱作反抗,而叫主動出擊。

人就是這樣,有的人被迫努力有的人主動爭取,沒有不努力的人只有沒遇到讓其努力的事,刀狂屬於主動,想要的東西他就會主動去爭取,遇敵就會主動出擊,無論這件事多難無論敵人多麼強大他毫不退縮,梁榭的『性』子則是比較被動,需要『逼』迫,需要刺激,老婆孩子熱炕頭他就不會再去折騰,至少現在的他是這樣,至於曾經的他......。(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梁榭在後山呆了很久,想事,練功,想了大師伯,師父,師兄和以前的自己,他現自己的『性』格從初出茅廬的莽撞直接到後來漸漸控制,穩重,逐步變成謹慎,退縮,壓抑著衝動,甘願於平凡,經此一事他多多少少又有些當年的衝動,他突然又覺得何必一定要過平凡的日子,做不了大事做幾件小事也似乎不錯。

這就像這次的丁參師徒和劉還謹對於‘揚刀盟’來說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甚至不過是些二三流角『色』,但這件事畢竟是經過自己的手做成的,事不算大,影響卻不小,透過這件事他贏回了名聲,贏得了尊重,從以前見面被人指指點點到有人主動和他打招呼,主動恭賀,從這點來看一個劉還謹讓他在‘揚刀盟’眾人心中改觀不少,他喜歡這種感覺,他拼了小命不為名聲不為利益,只為在眾人心中留下一個印象——即使他不是邵鳴謙的師弟他也有資格留在‘揚刀盟’,有資格當‘玄衣衛’的執事,更有資格讓自己的妻子留下,這是他的爭取,更是他的尊嚴。

梁榭想要對得起庇護他們的師兄,想要對得起將終生託付給他的妻子,也想要對得起為信任他的兄弟,亦想對得起一直跟隨他倍受委屈的柳十一,更想對得起為他們把命搭上的不留大師,其實在他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便是雲老寧死也護了他們幾個周全,不管此前如何,若是他回去種了地或是什麼也不做似乎總覺得有些彆扭。

“嘉嫻的病基本上大好了,眼下再也沒有後顧之憂,或許正是該做一些事的時候了,待她將養兩年兩人要個孩子,我再幫著師兄好好打理幫派,規規矩矩做買賣,本本分分做人,這一生過的雖然並不燦爛,卻也很是完美了。”梁榭心中想著不由得自言自語出聲,渾然已將先前的不快拋諸腦後。

冬天的天『色』黑的很早,沒等入更便已漆黑,梁榭收了刀和暗器離開後山回屋。

屋中漆黑,沒有點燈,想來嘉嫻已然睡下,梁榭輕手推開門,放下刀和暗器等物,脫了外邊的長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任嘉嫻不知是睡著了沒聽到還是裝睡,對他的舉動毫不理睬。

梁榭坐了半天自覺無趣,便上床在嘉嫻旁邊躺下,任嘉嫻側身背對著他還是未予理會,梁榭單臂從後邊輕輕抱住,任嘉嫻往一邊讓了讓掙脫,梁榭再次抱著,任嘉嫻無處可讓,卻給他來了個不理不睬,任由他抱著一動也不動,既不甩開亦不理會。隔了半晌梁榭翻了個身,兩個人一言不背對著自顧自睡去。

夜已深。

邵鳴謙並未睡下卻依舊坐在床上行功練氣,作為幫主(盟主)他的房間很簡單,床上也只鋪了一床褥子,幾乎就是個硬板床。多年來他已習慣簡單,甚至於習慣簡陋,過於舒適的生活反而會讓他覺得很累。

‘啪啪啪’,三聲敲門響。

“進來吧。”邵鳴謙睜開眼睛停止練氣。

門一開,衡無算走了進來。

“看來你也看出來了。”邵鳴謙開口道。

衡無算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道“劉還謹是捉住了可惜只詐出來幾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以劉還謹的野心和謹慎憑那幾個人根本不夠分量策反,更不可能沒見過接頭人的真面目,如此劣勢之下尚能保持鎮定自若看來那人比我們想象中要更沉得住氣。”

邵鳴謙道“確實不簡單,這份沉著和膽量非常人可及,我自問未必做得到。”

衡無算道“或許他自認為即便暴『露』身份也能逃走。”

邵鳴謙道“你懷疑宗老?宗老應該是最沉不住氣的人了,否則當年也不會和甘半步鬧翻,而且他是對付武經國的主要人物,可以說如果沒有他不留大師也不會出面,沒有不留大師這種級別的人物坐鎮,譚掌門他們也不敢對付武經國。”

衡無算道“沒有懷疑宗老,我是說上次我提過的那幾個人盟主可還記得?”

邵鳴謙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

衡無算道“現在依然不排除是他們,為了穩妥一些不如都......”衡無算沒有說話,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凜然殺意。

邵鳴謙搖了搖頭道“不行。這可不像從你口中說出來的主意。”

衡無算笑了笑道“知道你不會同意。”

邵鳴謙道“冤枉了無罪之人豈不是叫大傢伙寒心?長遠來講並不利於幫派展。”

衡無算道“可有些人已經漸漸沒耐心了,你就不怕萬一雙方聯合起來傷到‘揚刀盟’的根本?”

邵鳴謙道“人在任何時候都會遇到困難,不到萬不得已這種手段能不用則不用,何況‘揚刀盟’中只要你和朝華不背叛其他的人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衡無算苦笑一聲,道“我也想背叛,可惜沒機會了。”

邵鳴謙悚然動容道“你的傷......”

“死不了的。”衡無算不待邵鳴謙說完便打斷道。“只是武功打個折扣而已。”

上次衡無算拼死抵擋‘不死邪尊’內功外力透支過度,若是到現在仍未恢復恐怕這傷就會伴隨他一生了,不過好在命保下來了,這讓邵鳴謙心下略安。

“還剩幾成?”邵鳴謙問道。

衡無算道“大約三成吧,現在十個我也打不過你一個了,對付一般高手倒還不成問題,‘武閣’留痕也應該勉強催動得了。”(衡無算認為功力剩餘幾成和實戰表現不是個加減問題而是平方問題,所以o.3*o.3*1o=o.9<1)

邵鳴謙點了點頭道“再弱的老虎也是老虎,非豺狼敢與爭鋒,別讓其他人知道就是了。”

衡無算道“紙包不住火,遲早的事,我若是會‘傳燈大法’就好了,或可助鐵衣神功大成,省得浪費了這一身內力。”

邵鳴謙道“等大局底定我去求‘雷神’授你‘大造化神通’,病老得枯老絕症都死不了,你這傷痊癒不難。我們本是患難兄弟,他也並非是附庸權貴之人希望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夠懸崖勒馬,‘揚刀盟’已經失去兩位堂主了,但願剩下的能夠善始善終。”

衡無算道“書良眼下還不成氣候,宗老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盟主若是不在鐵衣那小子或許是最大的希望。”

邵鳴謙笑道“你倒對你這個不是徒弟的徒弟很是看好啊。”

衡無算道“作為‘玄衣衛’大執事這小子這幾年出了不少奇蹟,大概也會一直延續下去吧。”

邵鳴謙笑著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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