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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人總是會變的

時,風瑤派手下‘金衣衛’回報,先前‘金衣衛’參與過皇宮之戰的精英以及‘天罡地煞金刀’、‘金衣九禁’、‘四大神刀’、百里無痕等已均已離開京城五十里範圍,只有‘正奇雙衛’依舊在城中徘徊。酉初,風瑤又派另外一支小隊回報,協助武經國的武林人士的身份皆已查明,在逃二十餘人,拿獲十三人,目前‘黑蟻’逃出關外,姬燃風於前日已低價變賣了家資也逃出了‘天門關’,昨日其妻韓映月攜女與一隊捕快大戰,擊殺捕快十六人,傷五人,逃之夭夭不知所蹤,昨夜,‘不死邪尊’連搶四家錢莊一戶富商,殺人二百二十六人,裝金銀珠寶三車,銀票不計其數向南行去,趙硎和唐賢則如同消失了一般,既沒有人看到他們離開京城,又沒有人在城中見到這兩人。

截止今日午時‘百忍精堂’暫未現活口,其餘參與者所屬宗派皆已派‘金衣衛’前往責問。皇帝點了點頭,當即下旨通緝‘不死邪尊’,凡生擒或擊殺‘不死邪尊’者官封五品,賞銀萬兩,於‘正奇雙衛’未加理會。

這一日眾人在住處休養,皇帝卻又忙到半夜,次日晨,‘金衣衛’回報,又擒獲武經國在逃的餘黨兩人,午時,武經國的行蹤傳回,其在歸鄉的路途中染了病,現在在距京城二百餘里的一座小縣城逗留,皇帝不敢用‘金衣衛’的人,派了飽受武經國打壓的舊‘古榆黨’成員新任‘兵部侍郎’梁忠領一隊火器營前往捉拿,務必將武經國擒獲,並收繳其所有財物。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皇帝只喝了一口粥便又開始忙碌,直到太陽快要落山這才小憩了片刻。皇帝換過了衣服也不坐轎子,直接叫人趕了輛馬車在莊則敬、老虎兩人保護下出宮向‘沁龍樓’走去。

‘沁龍樓’中,眾人不待黃昏早已在門口等候,雖說皇帝似乎對他們這些江湖人不要求禮數規矩,而且現在的皇帝也得罪不起他們,但皇帝畢竟是皇帝,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沁龍樓’裡萬星點綴,樓外燈火通明,燈下眾人矗立。一陣馬蹄聲響起,燈光外一輛馬車行來,馬車停下一人挑簾下地,馬車左右兩人齊齊跨步上前跟在此人兩側,但見此人面容俊朗著一襲鶴氅正是皇帝,皇帝左右兩邊兩人,一人白衣古劍正是莊則敬,另一人穿著一身青衣不斷打著瞌睡卻是老虎,破天荒的是,作為一等一的大功臣的酆無常卻未曾露面,據說是被‘天虎道人’吹著鬍子一頓臭罵帶著療傷去了,自昨日午時離開至今未回,於皇帝宴請眾人之事想必不知,此外‘雷少’也不曾露面。

皇帝算是出宮私訪,眾人齊齊躬身行禮便罷並未跪拜,禮畢羅掌櫃出面相迎,將皇帝讓進樓中。在得知皇帝欲宴請眾人後‘沁龍樓’今日早已清場,並未接待客人,皇帝舉步踏入。

皇帝與眾人同桌而坐,眾人登感壓力,皇帝示意夥計給眾人斟滿了酒笑了笑說道“今日我在此宴請諸位而不是在皇宮就是為了少一些禮節的麻煩,方便諸位暢所欲言,也方便我和各位說幾句心裡話,所以諸位不必拘謹,今日只論交情,不講君臣,諸位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怎麼稱呼我便怎麼稱呼就是。”

老鷹一拍大腿道“說得好,這才像太宗的子孫,我老鷹敬皇上一杯。”他說著就要舉杯一飲而盡,宜豐趕忙壓住老鷹的手,梁榭和譚興德看的直搖頭。

皇帝笑了笑,道“這一杯自然是要喝的,不過也不著急。”他緩緩起身,端起酒來,正色道“想我殷家自太祖至今幾經風雨屹立不倒,仰賴的不是聖人不是神佛,而是百姓的包容,先輩的犧牲,此次社稷得以保全,虧得諸位相助,諸位是社稷的英雄,那些陣亡的兄弟更是我朝的英烈,這第一杯,讓我們敬上先烈,”他說著將酒緩緩倒在地下,眾人紛紛效法,將杯中酒灑在地下。

夥計為眾人斟滿了酒,皇帝再次端起,道“這第二杯,敬上皇天后土,願來年風調雨順,百姓有口飽飯吃。”說著再次灑在地下,眾人跟著灑下。

酒斟滿,皇帝第三杯酒端起,道“諸位是我的恩人,護佑著我朝億萬臣民,更是朝廷的恩人,這第三杯,我敬諸位。”皇帝說著一飲而盡,眾人跟著飲盡。

夥計再次斟滿了酒,皇帝舉杯與邵鳴謙喝了一杯,接著和衡無算,梁榭,老鷹等諸人一一對飲,幾乎一個未曾落下。

六龍幫中,茶香嫋嫋,‘龍神’萬年不變的泡了一壺茶一杯一杯緩緩品飲。他身邊有兩個護衛,歐陽檗新婚燕爾‘龍神’給了他一年的假,現在只剩下韓護衛站在一旁。

一壺水喝盡,‘龍神’換過茶葉,又熱了一壺,這些事他從來不用別人伺候,對他來說燒水換茶葉這些也是喝茶的一部分,韓護衛看在眼裡卻是撇了撇嘴。

“憋了半天,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龍神’笑了笑道。

韓護衛道“幫主,皇上的請宴,您真的不打算去?”

‘龍神’反問道“我們未立寸功去做什麼?”

韓護衛道“可皇上在‘沁龍樓’設的宴,您可是主家,這樣不露面好麼?”

‘龍神’笑了笑,端起茶杯一口飲盡,緩緩放下杯子道“你知道皇上為什麼不在皇城設宴,大老遠跑到‘沁龍樓’來?”

韓護衛想了想道“‘沁龍樓’名氣大,飯菜也好吃,聽說皇宮的飯實在不怎麼樣。”

‘龍神’道“再大的名氣大得過皇宮麼?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一頓飯菜的好壞又怎比得上在皇宮被宴請的風光?”

韓護衛搖了搖頭,問道“那是為什麼?”

‘龍神’提起水壺倒入紫砂壺中,略微泡了泡,將茶水倒在杯中,又喝了一口道“皇上這是在給我打暗語。”

“暗語?”韓護衛疑惑道。

‘龍神’點了點頭道“當年興建‘沁龍樓’,啟宗皇帝給了我們不少便利,開錢莊時又拿了些錢出來,這兩樣算是咱們和皇帝私人合作的買賣,啟宗駕崩後接連登基的兩任皇帝均未提及此事,如今這第三任皇帝心思過人志向高遠,想要拿回去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如今朝廷外疲內虛,皇帝怕引起不必要的變數不敢公開向我們索要於是便在‘沁龍樓’設宴,表面上是宴請邵盟主等人,內裡卻是在試探我們的反應。”

韓護衛道“那是不能去。”

‘龍神’笑道“呵......都說女人顧家,你這當護衛的比我還想賴賬。”

韓護衛道“我們辛辛苦苦經營多年,憑什麼給他們?”

‘龍神’道“你只看到一個成就了的‘龍神’,何曾著眼於那些千千萬萬埋沒了的,夭折了的‘龍神’?對外我是無所不能的‘龍神’,其實這個稱呼飽含了皇上的支援,師尊的栽培,兄弟們的拼搏,說到底我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好處我們先佔卻了,如今朝廷不寬裕,皇上既然有心自當還於他們。”

韓護衛扁了扁嘴道“幫主您怎麼越來越沒有氣概了,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龍神’笑道“人總是會變的,你之前也不敢這般放肆。”

韓護衛低下了頭,不敢反駁。

‘龍神’舉杯飲盡杯中茶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門外,望著戰後滿目瘡痍的京城自言自語道“天下第一當過了,兄弟們的日子也算過好了,‘六氣御龍手’停滯多時難有突破,皇帝年紀不大生生穩住武經國,一步步蠶食其勢力,如此心智必是心高志廣之輩,對於朝廷和‘六龍幫’來說這到底是雙方的契機還是彼此的內耗......”

‘沁龍樓’中,酒過三巡,皇帝放下杯箸道“各位的恩德我銘記在心,有什麼要求各位只管提,凡事能做到的必不推辭。”

皇帝話音落,卻是無人接茬兒,皇帝笑了笑,看向邵鳴謙問道“邵盟主有什麼要求?”

邵鳴謙道“好處雲老早已給過了,‘揚刀盟’不敢另行索要。”

皇帝微微一笑,目光轉向眾人,衡無算是‘揚刀盟’的人,眾人多數都是‘揚刀盟’的人,邵鳴謙既然那麼說了當即也無人有什麼要求。時間在尷尬的氣氛中緩緩流逝,老虎原本想要一大筆銀子的但皇帝張口一句‘恩德’將眾人高高捧起,再要銀子顯得自己過於小氣當下沒好意思說話。

吃完酒宴時已是深更半夜,皇帝在莊則敬和老虎的保護下回轉皇宮,眾人或輕或重都有傷在身,當即在‘沁龍樓’開了客房住下,雖說眾人跟皇帝同桌吃飯總感覺彆扭,可心中畢竟還是有些感動,不管皇帝是真的感激他們還是做做樣子,最起碼給足了眾人面子,江湖人對於面子看得極重,有時候為了面子拼得你死我活的也不在少數,故而對於皇帝的這次宴請多數人還是極為受用的,對於皇帝感恩戴德的馬屁眾人更為受用,以至於被捧了兩句連討賞的口都不再好意思開了。

次日,風瑤回報,‘金衣衛’又捉到三人,除卻‘黑蟻’,姬燃風,韓映月,趙硎,唐賢,‘不死邪尊’外其餘武經國的幫手已全部捉拿歸案,目前就等梁忠追捕武經國的訊息了,皇帝甚為滿意點頭認可,風瑤退出。王休回報,數日審訊武經國餘黨飽含已死的駱鑲,李念,罷官的任思勰,下獄的賈成方等參與之人外,尚有六部的左右侍郎八位,‘戶部尚書’陳玉庭,‘金衣衛’掌轅徐春之拒不認罪,稱其絕無謀反之意,只是奉命追拿不明身份的江湖人。

皇帝不滿,這個結果雖比上次認真了許多,然而武經國餘黨尚存極強的勢力,若是放任難免他日不會死灰復燃,當即下旨臨時任命前‘落日殤城’知府鄭嗣廣的兒子鄭文為‘刑部’侍郎,任命‘匿州’前‘布政使司衙門’的米仁中官復原職,任命‘古夢州’布政使段取義為三大主審之一,提拔‘刑部’小吏張冠為侍郎,著幾人陪同王休審訊,務必將‘無根黨’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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