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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斬殺唐賢

疼,痛,木,梁榭已不知中了多少針,多少銅錢,身體從一開始的疼痛漸漸的有些木然,然而放眼望去還是數之不盡的鋼針、銅錢在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飛舞盤旋,他將‘震刀決’運轉至巔峰,刀幕如同一面碩大的鏡子左遮右擋護在他的身前,然而暗器太多太多了,他還是不可避免的不斷中招。鮮血在暗器織就的圈子中飛濺,唐賢在圈子外遊走撥弄,拍打,使得暗器一撥又一撥攻去,梁榭的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你在怕什麼?”就在梁榭打算放棄的抵抗的電光火石間,突然腦中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是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冰冷,梁榭不由得一激靈,他知道沒人和他說話,他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這個聲音就是如此的真實。

“殺了他,天下沒有武功高低這回事,殺了他你才能活。”梁榭又是一激靈,把心一橫,牙一咬,內力運轉十二成,手一鬆......。對,就算是死也決不能讓唐賢好過。

“‘離刀決!’”一聲暴喝,梁榭突然變守為攻在攜帶‘震刀決’威勢轉化之下一柄長刀如破浪的船破開萬千暗器,直撲唐賢而來,唐賢大驚,他顧不得傷人身形閃退,長刀呼嘯而至,唐賢不敢格擋側身閃避,就在長刀貼著他的臉頰飛過的剎那,一條黑線在他眼中迅臨近,那是一枚飛錐——刀下藏錐,唐賢不及再閃,抬手拍去。

‘嘣’,唐賢手臂揮過飛錐彈飛,兩枚飛錐在他的瞳孔中迅飛射而至,唐賢再度向右後飛躍避過飛錐,陡然間,破空聲大作,四枚飛錐以奔雷之勢追上那兩枚飛錐,六枚飛錐互相碰撞,登時改變了方向,唐賢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持久戰鬥連番躲閃內力一時難繼,待欲呼吸回氣卻已不及,危機間他身子向後跌倒,一枚飛錐在他鼻子上劃過一道血痕呼嘯而過,唐賢聽得破空聲已去,心頭終於一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

在他躍起的瞬間,一聲鐵器刺破皮肉的聲音響起,唐賢痛‘哼’一聲,捂住咽喉向後倒退數步,他不敢拔下飛錐,一手捂住咽喉一手趕忙點穴止血。

血止,唐賢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只覺得右側‘太陽穴’上一涼,一枚飛錐已然抵在其上,鬱棲柏見情況有了轉機趕忙收棍走近幾步扶住梁榭,梁榭的身上已幾乎沒有一點好肉,處處扎著鋼針,鬱棲柏正要替他拔針,酆無常忽然喝止道“小子,不想他死你最好別亂動。”

鬱棲柏一怔,梁榭只覺得那些鋼針猶如一個個小蟲子拼命往肉裡鑽身上又癢又痛無比難受,他用內力抵抗住鋼針向鬱棲柏搖了搖頭,鬱棲柏點了點頭,他不懂醫術,還是等天虎,酆無常或者宜豐動手穩妥一些。

“你......”唐賢抬頭看了一眼滿身鋼針,如同刺蝟一般的梁榭只說了一個字,眼光卻望向正衛,正衛瞥了他一眼道“唐大人請放心,酆老四的東西我們兄弟會好好保管。”

聽了這話唐賢的心涼了半截,很顯然,正衛並不打算救他,儘管這只是舉手之勞,儘管酆無常的秘籍到手他們都可以抄錄一份,然而救與不救始終在‘正奇雙衛’一念之下。

“本大人早就說過,不要算計我,這世上跟本大人做對的還沒有一個有好結果的。”酆無常丟了一顆瓜子進口,懶洋洋的說道。

唐賢眼見無幸,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好,這種局面都能叫你贏了,酆老四,你運氣好,天都幫你,我唐賢認命。”

酆無常道“運氣這東西,你感覺他好,他就會更好,可惜你不願意相信,另外,‘恨刀十二訣’本來就是充滿奇蹟和變數的刀法,你又偏偏看不起,這怪得誰來?再另,你那點小心思,小把戲能騙得了誰?”

唐賢悽然一笑道“小把戲?還不是差點要了你們的命?要不是我那次在‘揚刀盟’一時興起露了真本事讓姓鬱的起疑,你們如何逃得出我的算計?”

鬱棲柏道“不錯,你刺殺武經國的時候只有我和南武兄在場,當初你若出手便以‘揚刀盟’與我演武時的暗器手法刺殺武經國早就得手了,何來後續逃亡之說。”

唐賢道“鬱棲柏你果然是好捕快,可當時你們為何不對我下手?是邵鳴謙那個偽君子不相信你?”

鬱棲柏搖頭道“我想當時不通既然你是武經國的人,為何會被莊則敬刺中心臟,要知道稍有差池你的命便會丟了,苦肉計也沒有這麼玩的,何況以當初的形勢根本不值得你下如此血本,所以為免冤枉好人,我只是暗中留意你的行動,並未與邵盟主提及。”

唐賢道“哼,那是因為莊老三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他是真有殺我之意,只是一招未能致命我便假裝倒地,莊老三自詡清高又念著我和他平素無冤仇所以才不願下手讓我逃過一劫,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有足夠的理由說服任何人相信我就是武經國的仇人。可我不理解的是,邵鳴謙那個偽君子一直在查詢奸細,從來沒有懷疑到我的頭上你後來又是如何說服邵鳴謙那個偽君子相信你的?按理說,你與沈南武勾結,意圖加入‘金衣衛’,邵鳴謙更應該對你起疑才是。”

“因為......還有我!”梁榭忽然開口說道。

“憑你?”唐賢的臉上滿是乾涸的血滴,喉嚨處緩緩滲著血跡,猶一臉鄙夷的道。

“是,我相信鬱俠捕。”梁榭道、

“為什麼?你我同與武經國有私仇,不該更加同仇敵愾麼?”唐賢疑惑道。

梁榭強忍著難受說道“是,我對你一度很是敬重,佩服,可有些事卻讓我起疑。”

唐賢問道“什麼事?”

梁榭道“還記得你弔唁景大人的那一天麼?”

唐賢道“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傷心麼?”

梁榭道“不是,作為朋友來說你的表現十分到位,我當時很佩服你,包括後來你刺殺武經國,讓我更加佩服。當初我先在景大人靈柩前叩頭祭拜當時的棺材並無破損,待出殯時棺材卻裂開了一道縫,當時我只道景大人清貧,買的棺材質量不佳,後來回想卻覺得未免有點不合理,喪事是鍾谷主主持的,‘八荒谷’好歹也是幾百人的大門派,就算是再沒錢也不至於買不起一口好棺材,所以棺材肯定是有人動過手腳,起先我懷疑是趙硎他們,越到後來我越覺得不對,直到‘揚刀盟’種種反常之事後,我開始對你有所懷疑,畢竟當初你在棺材上哭的最久,若你是武經國的人勢必會藉機試探景大人是否真死,由你使手段也最為容易,而鍾谷主對趙硎等人卻很是提防。”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神略分,身上的針便略微鑽入半分,他心頭一悸拿著錐的手竟也顫抖了起來,一時間四肢百骸如灌滿了鉛既沉且痛,胸腹中更是說不出的難受,幾欲作嘔。

唐賢略一回想,道“可在‘揚刀盟’你並未拆穿我。”

梁榭強忍難受道“那是因為我一開始並未懷疑你,與鬱俠捕一樣,我被莊大人那一劍也是騙的不淺,先排除了你,後來一件件一樁樁的事你雖未露出破綻,可假設你是武經國的人倒可以說得通。”

鬱棲柏道“沒錯,當初聽說衡統領中伏,我們趕去支援之時在路上遇到鐵蠻,你假意被對方偷襲受傷趁機躲到了我們身後,設若當時宗老不及時趕到你必將暗器射向我等。”

唐賢道“不錯,那件事壞在了宗老頭手裡,他要不來你們一個都活不了。哼,莊老三這一劍倒讓我方便行事了不少,想不到最終還是引起你們的懷疑,於是你叫老鷹和你們演戲,穩住了我,然後借我的口傳遞假訊息,伏擊武經國的人,若我是內奸武經國中計,若我不是內奸內奸勢必也會因老鷹的被捕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梁榭謹慎的呼吸三次,內力再度充沛,他略微緩了緩道“正是,我們早想在武經國身邊安插個重要人物可惜未能如願,能借你的口說出我們想讓武經國知道的自然最好不過,所以我故意讓譚掌門說進城找墨二掌櫃求援就是給你足夠的機會去報訊。本來有了墨二掌櫃相助此戰十拿九穩,結果‘雷神’的到來險些害我們功敗垂成,好在酆大人肯幫忙,莊大人和虎帥的倒戈更解決了我們人手不足的問題。”

唐賢悽然一笑道“想不到,李師爺和我唐賢竟都會栽在你這種人手上。”

梁榭苦笑道“或許就像酆大人說的正是因為你們看不起我,所以才會不自覺輕敵,換做是師兄你們定會萬分小心戒備。”

梁榭順著酆無常的話說了,哪知酆無常搖了搖頭道“不盡然,武經國力量太過龐大,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失去對對手的敬畏,以至於他的手下各為自身利益互相爭鬥,而他又過於留戀一時的權位這才有了你我的機會,若是他一早起兵,或許早得天下,或許為駱鑲,任思勰做了好事,總之小皇帝必死,正是他諸多顧慮才有小皇帝一線機會。”

梁榭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唐賢嗨然長嘆道“唉,技不如人,我唐賢無話可說,梁兄弟事到如今,我只求你一件事。”

“你想求饒?”梁榭冷笑著問道。

唐賢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們不可能放過我,我只求梁兄弟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能給我個痛快。”

梁榭冷笑道“你出賣我們的時候可曾想過交情?”

唐賢神色黯然,眉頭緊皺,繼而眉頭一舒似是下了莫大的決心道“也罷!人死萬事消,‘揚刀盟’之前有人慾與我聯手奪位,這將是你們真正的隱患,我現下告知於你,換一個痛快。”

梁榭一凜,鬱棲柏亦是一驚,唐賢笑了笑道“這人的身份你們絕不會想到,他就是......”

說到此處唐賢的聲音忽然一頓,語氣壓低嘴唇動了一動似是說出一個人名,梁榭和鬱棲柏卻未曾聽清,兩人正猶豫要不要湊近些再聽,突然眼前寒光閃動鬱棲柏心知上當,下意識向後避閃,唐賢身子後仰在一陣大笑聲中貼地飛出兩丈,身子直起來的剎那一枚飛錐在他瞳孔中迅靠近,唐賢吸氣後躍,喉嚨處的傷口因他身法劇烈而破裂鮮血灌入氣管,本該吸入胸間的空氣變成了兩聲嗆咳卻哪裡能換來半分力量,唐賢只覺得眼球一痛繼而後腦一涼,頓時天地間似乎變成無盡的黑暗,那黑暗中似乎有一個異常龐大無處不在的漩渦,將他整個身子旋轉著吸了進去。

他想喊,卻喊不出聲來,他想動,卻無法動彈分毫,一瞬間整個身子卻似和自己再沒有半點關係,繼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脫了裡他的身子向無盡的黑暗和漩渦飛去,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子,在萬分恐懼中他也不知道是身子還是什麼東西飛向了未知,飛向了無盡的黑暗漩渦,他只知道這東西和自己有關,卻始終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被漩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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