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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南怎惹燕塵事

安木提著有些年頭的行李箱,緩步走出人漸稀少的火車出站口。

耳邊傳來嘈雜的吆喝聲。

“香菸,有沒有要香菸的,大前門,金石,應有盡有!”

“餛飩,香噴噴,熱乎乎的餛飩,好吃又頂飽,餛飩,賣餛飩嘞”

“擦鞋,保管老闆你的鞋擦得又滑又亮!”

“不甜不要錢的燒餅,又大又圓的燒餅,老闆來一個燒餅吧?又大又圓的燒餅,嘗一個吧,誒,老闆,買一個吧。”

安木徑直走向並不寬敞的街道,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不由得心中一陣唏噓。一晃已經快三年沒回來了,看起來繁華了不少,只是物是人非。

“黃包車。”

“誒,老闆,您去哪裡啊,保證又快又穩。”一個黃包車伕上前來,一臉興奮地道。

“去東華巷二十四弄韓家,對了,哪裡有糕點鋪,先送我去買點糕點。”安木想著先去曦兒家裡看看,雖然曦兒已經不再和自己有瓜葛,但畢竟安木和韓家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安木的遠房姑姑安清雲是韓家二少『奶』『奶』,早年嫁入韓家之後,沒什麼音訊。後來,安木的父母為了躲避戰『亂』,帶著十三歲的安木來到揚城,安木的姑姑幫襯了不少,與韓家也就慢慢熟絡了起來。

“好嘞,爺您坐穩了,這就送您去。”黃包車伕掃了一眼眼前有些狼狽的年輕人,眼裡有些不忿,不過還是很快掩飾了下來,拉著安木很快地就消失在火車街道。

安木看著眼前氣勢恢宏的高宅大院,赫然是韓府。

走上前去扣響門環,“咚咚咚”,很快就有一個人開啟了大門,問道“是誰啊,有什麼事嗎?”

“你好,我是來拜訪你們家二少『奶』『奶』的,我是她的遠房表侄。我叫安木,以前來過的。”安木儘量平復語氣中的激動。三年沒見姑姑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之前和韓曦兒的事讓她受到其他韓家人的不少責難,安木心中感到愧疚。

“等著。”那人一副傲慢神態,小聲嘀咕著“真是的,現在這年月,什麼沾親帶故的就來蹭,還二少『奶』『奶』的遠房親戚,不知道二少『奶』『奶』都快沒了嗎?”之後關上門去稟告管事。

本來還一臉期待,馬上就能見到那個對自己視如己出的姑姑,聽到看門的小聲嘀咕,猛然一陣眩暈。

什麼,姑姑快沒了,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姑姑雖說不再年輕,但也沒有什麼病痛纏身啊,怎麼可能就快沒了呢?想到這,安木心急如焚。

過了好一會,大門再次開啟。

“進來吧,跟著我,別『亂』走『亂』看,聽到沒?”那人一臉不耐地看了安木一眼。

安木心裡想的是姑姑怎麼樣了,哪有心情與那看門的計較,跟著那人直接就到了右側偏廳堂。在廳堂的兩側早已坐著幾位韓家長輩,一臉倨傲。

“你就是安木?三年前就是你拐騙走我們家曦兒的?你還敢回來?”一位須花白的韓家長輩冷語質問道,彷彿和安木說一句話都是天大恩賜。

“我就是安木,當年我和曦兒情投意合,只是韓家不願,曦兒才一個人跟著我走的。只是雖說事出有因,但我還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曦兒已經如你們所願了。”安木心中雖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是曦兒的長輩,縱使再不甘心,語氣不得不放緩。

“胡說,明明是你用花言巧語哄騙我家曦兒,我家曦兒才會著了魔一般和你一起去燕京。”一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女跳出來惡狠狠地吼道。

赫然是曦兒的大伯母趙詩,對於她,安木怎麼會認識呢,當年在韓家就是她從中作梗,使的絆子最多,甚至安木和韓曦兒一起到了燕京求學還被拆散,這位韓曦兒的大伯母可謂是出力不少。

“不好意思,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們為當年的事糾纏不清的,是非對錯,心中自知。我今天來沒別的想法,就是來看看我的姑姑,看完我就走。”

“還想看那賤人?當年那賤人為了讓你們兩個走,竟然騙我們,差點毀了我們韓家,這樣的剋夫喪門星早就滾出我們韓家了。”趙詩聽到安木的話,更加得意洋洋。以前她和二少『奶』『奶』就最不對付,平時沒少為難二少『奶』『奶』,作為大少『奶』『奶』的她總是頤指氣使,作威作福,讓下人們都不敢吭聲。

但平時二少『奶』『奶』平和待人,別人都願意和她親近,使得大少『奶』『奶』嫉妒不已,早已以韓家管家自居的她哪能容忍二少『奶』『奶』這樣籠絡人心,三天兩頭就背後嚼舌根,對二少『奶』『奶』抹黑,潑髒水。

在安木和韓曦兒離開揚城後,她也沒放過二少『奶』『奶』,對家族長輩是極盡所能搬弄是非,把韓曦兒私奔的事都歸罪到二少『奶』『奶』頭上,本來二少『奶』『奶』因為丈夫早逝又沒有一兒半女,在韓家沒有話語權,經過這事,沒過多久,二少『奶』『奶』就被家族長輩趕出了韓家。

一聽到這話,安木目諮欲裂,霎時恍惚再現,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