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九十八章 水浪旋渦暗河鰻

悲意流轉,帶著冷冽的空氣彷彿都凝滯在這一刻。

當一個人處於最危難的時候,頭腦中最先想起的那個人或許就是當下他(她)內心中認為最重要的人,安木此時心中最想念的就是遠在燕京的韓曦兒,那個他以之為信念的人。

可想而知,置身於絕境中,安木思念的那個人兒在他的心中是多美重要。

想起回憶起甜蜜的過往,安木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彷彿從濃濃的悲意中解脫出來,在最美好的年華遇到最好的那個她,有了最美好的回憶,還有那生死相許的共白頭誓言,悲傷在這一刻,在這絕境中都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那揮之不去的過往,瀰漫了安木的整個心海,曦兒就是安木的寄託,也是他為之努力的動力所在,他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尋回韓曦兒,必須馬上離開地下暗河,出去將金礦的開彩計劃快確定下來,他必須馬上出去。

“不能再繼續待在這!”安木暗暗想道。

轉過頭,輕輕撫『摸』著鯢魚光滑又有些硌手的烏黑魚背,出聲問道“鯢魚,你知道怎麼才能離開地下暗河嗎?”

安木和鯢魚相識的時間並不長,反而有點像是不打不相識,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暗河中,鯢魚是他唯一能夠訴說和詢問的物件,也不管鯢魚是不是真的能聽懂他的話,他還是抱著鯢魚能夠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的期盼問道。

在地下暗河的這段時間,安木已經裡裡外外地仔細檢查了好幾遍,回應他的只有四周冰冷堅硬的石壁,暗河水不斷沖刷礁石出的陣陣水聲,就連從洞頂垂簾而下的千奇百態鍾『乳』石都像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異想天開地想要離開這個黑暗牢籠。除了安木和鯢魚外,再看不到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嚶嚶。”鯢魚對著安木出一聲嬰兒叫聲,安木知道這是鯢魚在回應他。

“你真的知道離開這裡的路?”安木充滿期待,鯢魚長期生活在地下暗河中,從它帶著自己進入暗河的樣子,必然對暗河熟悉無比,想要離開只能靠它,要不然自己就是盲人『摸』象,非得撞得頭破血流不可,可以說,地下暗河是人類的禁區,其中危險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過有人被捲入地下暗河中還能活著出來的記載,就算是安木有著《紫氣經》,靠著《紫氣經》修煉出來的內氣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時間長了,就算是安木也難以支撐,更何況安木還有未完成的使命,他絕不甘心就此在地下暗河中度過餘生。

他的餘生是用來陪伴曦兒的,絕不是用來面對冰冷的地下河水,以及永無止境的黑暗。

鯢魚沒有再對著安木出撒嬌式的嬰兒叫聲,拖著有些滑稽的身體緩緩走到暗礁坡地邊上,用扁寬的巨尾輕輕拍打著河水,然後對著安木的方向不住的用碩大的腦袋拱著,舌頭一卷,拉著安木的手,似乎要將他拉到它的身邊。

“鯢魚,你要帶我出去?”安木帶著好奇來到鯢魚身邊。

還沒安木走到鯢魚身邊,鯢魚就卷著巨舌,將安木直接甩到它的背上,然後蹣跚著步履進入了地下暗河中。

在安木休息的暗礁坡地周圍的水流不像之前他剛剛掉落水坑時的水流湍急,鯢魚划動著四肢和巨尾在暗河中頗有種乘風破浪的氣勢向他們漂流下來的方向游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遊行,地下暗河河水突然變得湍急起來,饒是鯢魚這種常年生活在其中的巨大魚類在其中游動都顯得有些吃力,感受到安木內心的焦急,鯢魚遊動的身軀也在不斷加起來,彷彿要一舉衝破湍急水流的阻礙。

鍾『乳』石從洞頂緊促排列垂簾而下,仿若橫亙的天塹一般阻隔了他們在水面上的行進路線,在安木的示意下,鯢魚帶著他向暗河水底潛了下去,從河底繼續向安木掉落下來的方向游去。

暗礁密佈的河底也充滿著不可預知的危險,時不時鯢魚就會觸碰在礁石上,撞得它帶著安木都有些暈頭轉向,饒是如此,鯢魚只是稍稍穩定住身體,然後度不減地向前游去,似乎擔心安木不能在水底多待。

在大自然不知名的地方總是容易孕育出頗具靈『性』的生物,鯢魚就是其中的一員,僅僅是安木為它治療了傷勢,它就忘記了之前是安木傷的它,而不像很多人,因為一點小小的矛盾,就恩將仇報,反目成仇,縱觀歷史到當下,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突然,鯢魚停住了急前行的身體,劇烈地晃動起來,從水面上傳來巨大的聲響,聲勢滔天,振聾聵,在巨大的水浪聲中,水流湧動,向水底傳來強烈的衝擊力量,還沒等安木和鯢魚反應過來,就直接將安木和鯢魚都打了個跟頭,在水底不斷翻滾起來,捲起的水浪一波接一波,一人一魚在無窮無盡的衝擊水浪中狼狽不堪,如同行駛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頓時風雨飄搖,隨時覆滅。

巨大的水浪席捲著安木和鯢魚向後瘋狂地撞擊而去,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顯得是如此渺小。

一陣七葷八素的翻滾之後,安木和鯢魚被垂簾而下的巨大鐘『乳』石擋住了去路,避免了安木重新流落的危險境地。

這時,安木緊緊靠在鍾『乳』石上,一手抱著鍾『乳』石,一手抓住鯢魚的巨尾,避免了和鯢魚分散開的局面,鯢魚撲騰著被水浪抨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袋,重新將安木背在了背上。

安木驚懼地盯著前方不遠處不斷盤旋的水浪旋渦,剛剛鯢魚帶著自己衝進這個水浪旋渦中,瞬間被水浪打擊得暈頭轉向,完全沒辦法控制住身體,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在影響著湍急的水流。

內氣流轉,不斷聚集在雙眼,在大量內氣的聚集之下,安木的雙眼出劇烈的亮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河河底就像是兩個明晃晃的燈泡,顯得耀眼至極。

在內氣加持下,安木透過激『蕩』的水流看清了前方水浪旋渦,在水浪旋渦的前方有一處看不到頂的斷坡,形成聲勢滔天的沖天瀑布,水流從瀑布的上方急流而下,傾瀉在暗河水面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浪旋渦。

水浪旋渦彷彿是一個猙獰的惡魔,對著安木不斷做出各種扭曲的表情,似乎在嘲諷著他自不量力,在它的面前安木就是個渺小的螻蟻。

原本以為鯢魚能帶著自己離開,卻遇到這種變故,安木有些沮喪,他知道自己和鯢魚就是從瀑布上方掉落下來的,在和鯢魚的打鬥中他曾感覺到自己和鯢魚從一處高高的地方順流而下,撞擊在水面,之後他就昏昏沉沉地隨波逐流,僅憑一絲求生的意志在苦苦支撐。

安木在水底暗暗苦笑地搖搖頭,沒想到自認為的一條生路卻由此斷絕,還沒等他想出對策,鯢魚就拖著他想要繼續衝進水浪旋渦,在連續試了幾次以後,始終被水浪旋渦用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衝擊出來,倒是將自己和鯢魚衝擊得傷痕累累。

“若是不盡快想出離開的辦法,一旦內氣耗盡,在水中必然有死無生。就算是衝過了水浪旋渦,橫亙在面前的高不見頂的斷崖也是自己難以逾越的障礙。”安木暗暗想道。

安木緊緊抓住鍾『乳』石,苦思冥想地思忖著,鯢魚也是焦急地徘徊在水浪旋渦附近,不敢再繼續貿然衝進去,連續幾次都被衝擊出來,就連它都有些垂頭喪氣,在水中吐出一個個水泡,表達自己的不滿。

無奈之下,安木只得召回鯢魚,離開了水浪旋渦,向來時的暗礁坡地游去。

卻沒想到,還未到暗礁坡地又橫生變故,幾條似蛇非蛇的電鰻向他們急地遊了過來,出忽閃忽閃的電光,就連它們周圍的水流都在顫動。

“這又是什麼鬼玩意兒?”安木大驚失『色』,身形連連在水中向後倒退。

安木的後退反倒激起電鰻的兇『性』,更加肆無忌憚地向安木從了過來,鯢魚從安木下方沖天而起,直直地將幾條電鰻撞的人仰馬翻,電鰻被鯢魚一撞,捨棄下安木,激著一閃一閃的電流向鯢魚攻擊而去。

鯢魚瞬間被幾條電鰻的電流電得全身麻痺,僵硬地無法動彈,再無法在水中保持遊動的姿態,一動不動地向水底沉了下去。

“不好,鯢魚鬥不過它們。”安木暗叫一聲,魚腸劍瞬間出現在受傷,雙腳在水中激起一聲轟鳴,身形向電鰻急『射』而去。

水中連連閃過道道寒光,在水中安木怎能比得上溜滑的電鰻呢?幾條電鰻只有一條被安木劃傷,反倒是安木的手臂被電鰻身上的電流電得有些麻木,餘下的兩條電鰻見銅板受到重創,用帶著電流的身體狠狠地向安木衝撞過來。

沉入水底的鯢魚此時也清醒過來,巨尾在水底用力拍打,攪起陣陣渾濁,如離弦利箭一般衝向電鰻,大嘴一張,咂把著將電鰻嚼碎,吞入腹中,畢竟是有電流的電鰻,鯢魚又一次全身滿目,失去了行動能力。

安木頓時不顧內氣的消耗,魚腸劍在水中連連划起凜冽寒光,剩下一條電鰻也化作節節斷肉,失去了電光繚繞的神采。

還沒等安木鬆一口氣,眼角餘光掃過,從遠處的暗礁上又出現了幾個一閃一閃的亮光,數目遠比眼前的多。

“竟然還有。”

安木暗罵一聲,不再猶豫,從水底拉著稍稍恢復知覺的鯢魚,逃也似的向暗礁坡地方向游去。

喜歡圍憶請大家收藏圍憶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