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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分屍凶事②

“寧頭你忘了?孫仵作還在早上那起拋屍的地方呢!”在寧頭身邊的小衙役悄聲對蹲著的寧頭提醒,寧頭眨眼看了看小衙役,他點點頭“那咱們先檢視檢視這屍體上有什麼線索吧!”他說著,伸手作勢要去觸碰血肉模糊的屍體,江文嫻在遠處聽到見了,心底一陣惡寒這是什麼捕頭?這麼敬業的?

她心中這般想,耳邊卻聽見了身後遠遠的傳來了男人儒雅的嗓音“不知世成兄何時也得了包青天的真傳,成了他的徒孫、變成與我一樣的同道中人了?”江文嫻聞言,猛地回頭看向聲音的出處,卻見到了一高七尺、面如玉的年輕公子哥。

他穿著灰白色的麻衫,戴了白色皮手套的手上拎著一隻竹條編織的箱子,“怎麼?見到我很驚訝嗎?”公子哥看著蹲在血屍前的寧頭問道,江文嫻這才意識到那“世成兄”喊得是誰。“孫仵作,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寧頭從地上起身,他拍了拍手,一臉的笑意,可是江文嫻看得出來,寧頭那笑很是勉強。

果然,當寧頭給那被叫做孫仵作的公子哥讓位時,寧頭在孫仵作的耳旁急的懇求了一句“阿七,我拜託你了,一定要找到點線索給我啊,要不然魯大人可會將我狠呲一頓的!”本打算蹲下的公子哥孫仵作聽見寧頭的話,他斜看了一眼寧頭“急什麼?”

說完,孫仵作開啟了那隻竹箱,緊接著,他拿出了一小黑瓶,倒了一些透明的液體在自己摘了皮手套的手上揉搓,他邊揉邊說“早上那具屍體生前應該遭到過侵犯,死者脖子上和胸部都有一定程度的咬痕與吻痕;另外,我還現死者的指甲裡有許多血皮,若我沒猜錯,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說到這,孫仵作停了停,寧頭見狀,正要開口,卻見孫仵作將皮手套戴了起來“對了,我還在死者的鼻孔裡現了一撮紫色的絲,這些就是我目前能給你的線索,怎麼樣?你要不要犒勞我一下?”只見寧頭眉一皺,臉上勉強的笑容不再出現“這算什麼線索?我算是完了!”

“噓,別說話!”就在寧頭愁眉苦臉的要倒苦水時,公子哥孫仵作卻豎起食指對寧頭說,寧頭倏地一下安靜了下來,他看著孫仵作將血屍翻來覆去,許久,他沉不住氣的對孫仵作問“阿七,有什麼線索嗎?”

“這不對啊!”孫仵作聽見寧頭的問話後,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向寧頭,寧頭一愣,在遠處聽著看著孫仵作與寧頭的江文嫻也是一愣,她心中十分好奇孫仵作現了什麼。“這半具屍體和早晨現的那半具屍體根本就是兩個人啊!”孫仵作的一句話如當頭棒喝般打的寧頭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看著孫仵作,久久不能出聲。

“居然會是兩個死者,今天的命案可真是雪城這四十年來最恐怖的案子了!”周遭聽見孫仵作說話的百姓開始窸窸窣窣起來,江文嫻站在人群中聽著他們的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兇手的目的是什麼?兇手為什麼要將兩個死者的上下半身丟棄?是為了引起恐慌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你瞧那串木珠,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人群中,有個聲音問了。

“這串珠子和尋常的飾相比沒多大區別,只是那穿連了珠子的繩……莫非是青蠶線?”另一道聲音緊接著響起。

“怎麼可能是他?太可怕了吧?”帶了些顫音的話語傳進江文嫻的耳朵,江文嫻朝聲源一瞄,卻見到了之前在望江樓遇見過的那倆少年。“居然是他們?”江文嫻有些驚奇道。“這合歡酒樓的老闆也真是可憐,死了還被切成兩半砍的跟被賣的豬肉似得,唉,這算是命嗎?”少年嘆息的聲音響起,瞬間,江文嫻的眸子亮了亮,她好似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個雨夜,她好似看見了自己坐在合歡酒樓的場景……

暴雨傾盆,如天河破了個窟窿一般,拼命的往人間湧著水。暴雨裡,雪城合歡酒樓前,一高一矮、一壯一瘦的身影由遠至近顯得十分的搶眼,“客官是要住店還是吃飯?”躲在門後滿臉是雨水的小二看著十分的稚嫩且狼狽,他老遠就見到這一高一矮的身影了,此時他艱難的將手中的油傘舉高,對他們問道。

此時如果能再靠近一些這小二,我們就能現他半個脖子乃至脖子下方一般的衣襟都已經溼透,而且他還不時的著抖,好似十分的寒冷。

“大叔,就是這家了!”瘦小的身影站在高壯身影的邊上道,高壯身影點點頭,遞給小二一粒金錁子“我要你們這最好的包廂,這是我家小姐賞你的,快安排人帶我們過去!”那小二接過高壯身影遞來的金錁子後,下意識的回頭瞧了瞧酒樓裡的動靜,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門口後,他將金錁子放在嘴邊,用牙咬了一口金錁子,“噔”的一聲悶響傳來後,那小二一抹臉上的雨水,笑逐顏開、點頭哈腰道“兩位這邊請,這邊請!”

邊說,他邊示意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往酒樓內走,當酒樓內如白日般明亮的燈光落在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身上時,稚嫩的小二有些嚇到了,因為那高壯身影的臉竟十分的猙獰。細細一看那高壯身影,這竟是江鷹。而在他身邊的則是眼眶微紅的江文嫻。

就在數日前,江文嫻趕回白楓莊時,剛好撞見了銀甲人挾持了江文軒正打算離開。她本打算透過蔣志毅和江鷹將銀甲人制伏,可不成想卻遭到了楚驍與司空遊的好心搭救,最終,江文軒沒留下不說,司空遊還被銀甲人給踢了個狗啃泥。

司空遊被踢的狗啃泥後,緊接著帶來了強大到蝴蝶效應因為他落地的動靜過大,地上的塵埃飛起躥進了江鷹的眼中,江鷹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當時他便失策的落到了一旁的水窪地裡;隨著江鷹掉落水窪,濺起的泥水躥向了楚驍,楚驍當時正在收力歸元,飛濺過來的泥水衝散了他的內力,導致其內力不規則的在其靜脈內遊躥,差點令他成了殘廢。

而在白楓莊牌坊下見到這一幕的江文嫻,眼睛紅了,她重生後接觸的唯一一個帶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就這樣被銀甲人搶走了,她不禁悲傷的不能自已。然而下一刻,她婆娑的淚眼前便被白茫茫的一片給包圍了,不知是涼意還是溫暖在她的身體裡遊走,不多時,她竟現自己見到了江文軒睡在一家叫做合歡酒樓的酒家裡。

大喊著“軒兒”,江文嫻便要朝著睡在榻上的江文軒撲去,可是她沒撲著江文軒,反倒是撲進了楚驍的懷裡。在楚驍錯愕的眼神裡,江文嫻逐漸的恢復了意識,她這才現自己根本就還在白楓莊的牌坊底下,江文軒也才被銀甲人擄走沒多久。

可是她所見到的幻象卻叫她覺得那並非是幻象,接下去的幾天,她不斷的看見了幻象的出現和消失,直到方才她和江鷹出現在合歡酒樓前,幻象才徹底的不見了。也是在方才,她逐漸的弄懂了自己應該是有了預測未來的人事物生轉變的能力。

“小姐,蔣志毅也到了!”就江文嫻眼眶紅紅的打量著合歡酒樓時,江鷹提醒的話響起,江文嫻轉身看向外面,只見七八個穿了蓑衣的人坐在馬車上往合歡酒樓趕來。“蔣莊主還是來了!”江文嫻低喃了一句,隨後,她抬頭看著江鷹問“大叔,你說蔣莊主他何苦呢?在柳城時他早已將恩報了,四日前咱們臨行時他又不由分說的塞給我們數十顆寶石和大康內通用的銀票,他仁至義盡於此,實在不該再多做了啊!”

“小姐,屬下也不知如何說,但屬下能肯定的是蔣莊主對小姐絕對的忠誠和盡心,既然他跟來了,那不如就叫他與咱們隨行吧,前往太岑的路上不可能風平浪靜的,有蔣莊主在,咱們沿途至少能有一半風平浪靜的日子,你覺得呢?”江鷹對江文嫻的問題深感為難,他眉頭皺了皺,隨後舒展開來對江文嫻分析。

“可是大叔,蔣莊主他本不必如此的,再者說了,這一路上本就凶多吉少的,我又怎可去白白害了一條人命呢?”聽見江鷹分析的話後,江文嫻不贊同的對江鷹說道,江鷹見狀,張嘴想對江文嫻繼續勸說,然而卻被蔣志毅給打斷了他的話“江鷹你不必再對小姐勸說什麼了,無論小姐願不願意,蔣志毅定要護小姐周全上山!”

聽見蔣志毅這般說,江文嫻本滿腹的委拒言辭全都爛在了她的肚裡,她有那麼一瞬的錯覺,好似看見了蔣志毅自盡的畫面。她心一驚,不再拒絕蔣志毅,點頭同意了。

然而,她這邊同意了蔣志毅的追隨,可是她觀未來的能力卻已經沒有了,面對這偌大的合歡酒樓,她無法感知江文軒的存在過的氣息和痕跡。她不知道銀甲人是否已經察覺到她的出現,她也不知道自己所見到的幻象是否是幾日前自己未到時的景象。

“小姐,在下已經派了手下在酒樓內搜過了,並未見到少爺與那銀麵人的蹤跡!”蔣志毅的少爺響起,江文嫻眸子一瞪,隨即她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原來這只是幻象,這只是個預測到未來、卻只是未來的某個已經生了的片段的幻象……”

低聲說完話,江文嫻徑直對站在一旁當空氣的小二道“帶我去你們這最好最氣派豪華的包廂!”小二聞言,見江文嫻一臉的陰霾,他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隨即忙不迭的帶著江文嫻朝合歡酒樓的頂樓——蒼字屋走去。途中,本是由小二領路換做了由自稱是合歡酒樓老闆的山羊鬍男人領路,那山羊鬍男人手中獨特的木珠將江文嫻的視線吸引,但很快她又沒了興趣。

在蒼字屋內,酒足飯飽的江文嫻提筆寫下了一段小詩,而後,她情緒低落的將十顆寶石當做了鎮紙石壓在了紙上。“小姐,外面雨停了,在下在雪城也有購置房產,小姐不如隨在下前往城中的私宅吧!”蔣志毅的聲音在江文嫻做完這些動作後傳來,江文嫻聞言,本抑鬱的心忽的活絡起來,她答應了蔣志毅,隨後便離開了。

獨留下那十顆不菲的寶石在蒼字屋內,直至被山羊鬍男人所現並因它而成了如今江文嫻眼前的這半具死屍。

“難道真是上天命定好了的嗎?”江文嫻悲哀的想著,那血淋淋的畫面也在她腦海裡迴旋著,其實她那夜留下寶石的初衷是想試試看會不會有機會引出銀甲人,只是她沒料到合歡酒樓的老闆會將十顆寶石全部佔為己有且因為典當而被典當行背後的人盯上。

只是合歡酒樓的老闆一家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合歡酒樓會遭祝融之災,江文嫻並不知道,當然,她也不可能知道。

“小姐,我們是不是該遠離這裡一些?”耳邊,風逆的提醒傳來,江文嫻回身看了看風逆,她道“或許吧,我有些倦了,咱們回落花衚衕吧!”風逆聞言,忙點頭,他並不吭聲,只一昧的點頭,看著江文嫻動身,他也就停止了點頭緊跟著江文嫻。

“小姐,奴才奉了老爺的命來接小姐回去,小姐過去坐馬車吧!”剛走出人群,迎面便走來了幾個落花衚衕裡的僕人,江文嫻驚奇的看了眼風逆,風逆有些無奈的對江文嫻說“小姐莫這般看小人,小人什麼都不知道!這些下人許是老爺回去寫拜帖時順道吩咐的!”

聽見風逆這麼說,江文嫻細細一想,貌似蔣志毅的確是這樣的人。而後,她看了看風逆,道“你甩鍋甩的這麼快,你家老爺知道嗎?”風逆聞言,怔了怔,緊接著他搖搖頭“我只需要對老爺忠心耿耿,其他的,我不在乎,老爺也不會在乎!”

江文嫻聽見風逆這麼說,她笑了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聽見這樣的話,不過我喜歡!”說著,她便打算往馬車上爬,此時在馬車附近,已然有一名下人快的上了馬車掀開了擋簾,可是那下人掀開擋簾後,卻呆在了原地,她身子顫抖了許久,緊接著,他怪叫一聲,翻著白眼暈了。

江文嫻見狀,好奇的很,她度極快的往馬車擋簾內看去,卻被嚇得失了聲,因為在馬車內,竟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對著她出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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