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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私情與愚忠

即使是司馬懿這樣的青年才俊,對於我的手稿也只能讀懂個大概。雖然袁紹麾下所謂謀士數量確實不少,但在我看來盡皆誇誇其談之輩,沒有能比肩司馬懿的存在,所以自是不用擔心會有人透過可珏盜走的書簡看破我的思緒。

“我一路跟你到此,還以為能拿到曹賊的機密,未曾想你竟如此不堪!”可珏眼看在我這撈不到自己想要的情報就欲離開,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衣袂。“你想幹啥?”可珏一把甩開我的手,警惕地看向我,同時左手遊弋在腰間的劍柄附近,卻始終沒有拔出劍來。

“呃,許久未見了,你…你就不打算多留一會嗎?”我撓撓頭訕笑道。“你在說什麼啊?這裡是曹營!”可珏被我氣笑了,“要是我被人逮到就再難走脫了…你不會是想拖住我等人來捉我吧?”

“你知道我不可能那麼做,就像我知道你不可能用劍刺穿我的胸膺,”我再一次嘗試握住了可珏的手,這一次她並未再掙脫,“況且這裡是雲長的地盤,咱們這點破事以他的性子是不稀罕管的,要不…你今晚留在這吧…”

“呵,”可珏嘲笑一聲,“雲長兄的地盤啊,那我可就放心了,老交情了。而且玄德兄現在我們這邊,咱倆要打起來雲長兄不一定幫…”她話還沒說完,帳幡突然被掀開,關羽、張遼以及司馬懿三人一股腦湧入了我的帳中。

“噫噓唏!搞什麼鬼?”我嚇了一跳。剛剛在酒桌上時這三人還其樂融融,現在卻滿身殺氣地衝入了我的營帳當中。關羽和張遼簡單披穿著盔甲,手持著各自的兵器。司馬懿也拿著一把櫑具劍,小心翼翼地跟在兩人身後。

讓我不寒而慄的是,關羽那如有實質的殺氣,直指的目標竟是我。

“仲…仲達,這是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同時向後微微挪步,試圖與關羽之間拉開一點距離,但營帳就這麼大一點地,無論怎樣他手上的青龍偃月刀都能輕鬆落在我身上。

“啊?哦…你出去以後不久有巡夜計程車卒進來報告在左砦現了兩具我軍巡哨的屍身。”司馬懿答道,我側身看了一眼可珏,她臉不紅心不跳,就好像那兩名士卒的死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我推斷有袁軍的刺奸混入了營中,兩位將軍自恃武藝高,便沒有召集其他士卒等關羽麾下這幫廢物集結完畢怕是刺奸都已經跑回河北鄴城了,簡單佩戴好盔甲拿上武器後便一同前去巡營。由於奉孝兄你遲遲未歸,我們擔心你的安危就先來找你了,畢竟你才剛剛為人父。”司馬懿盯著我拉著可珏的手特別強調了這一點。“你當爹啦?”可珏假裝若無其事地問道,“不重要…”我一邊打著哈哈一邊瞪了司馬懿一眼,也不看看這什麼場合竟還在這對你的兄長說教。

“奉孝兄你的秉性我還是挺了解的,絕不可能去營外的茅坑,估計八成會在營中找個犄角旮旯的地解決,”司馬懿繼續說道,“所以我們三就近找你,結果,嗯…捉姦在帳…”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用雙關語諷刺我。

“那…雲長兄為何會如此…生怒?”我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問道,同時心道關羽應該不會和可珏有什麼關係,不至於為她一刀砍了我。

“關某並未生怒…”關羽眯起丹鳳眼死死盯著我,“只是…今日再與玉人相遇,”他對可徽微微頷,“有幸得知了兄長下落,自當效死追隨而去!且昔日我與曹公有約在先,也不必再請辭,不過需借郭祭酒腦袋一用,做投袁的見面禮!”

“兄長?投袁?”我猛地反應過來之前可珏被打斷的話語中的含義,“嗟!劉備竟還活著?還跑到袁紹那邊去了?”想到這一點後我腦袋中一團亂麻,但現在不是理順它們的時候,關羽已經手持青龍偃月刀向我逼來了。

“雲長兄,有話好說,把刀放下先…別…別衝動,”我賠笑道,卻收效甚微,“還有你張文遠!你那退後半步的樣子是認真的嗎?”

現在關羽甚至沒有想著抓我當活口來做投名狀,只想著砍掉我的腦袋,完全聽不進去人話。而帳中唯一有能力攔下關羽的只有張遼一人,但這慫包不進反退,不一言就想溜出帳外。

“呃,郭祭酒你知道我不是雲長的對手,不如給你們讓出些空間好好敘舊,哎呀仲達你別推我啊!”張遼一邊擺手一邊後退道,只不過腰身被司馬懿死命頂住。“張文遠你上去拉架啊!”司馬懿怒道,“今日無論是郭奉孝被斬還是關雲長不辭而別,你在老曹那都難辭其咎!”

他說得很對,但張遼寧可面對老曹的怒火也不想和關羽掰手腕,無論司馬懿怎麼說都不肯向前一步。而這邊關羽已經舉起偃月刀,我怒罵一句,將可珏護到身上,同時心念意動,《太平要術—人字卷》具現,倚天劍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一介書生竟不得不準備和關羽硬碰硬,真是白晝見鬼了。很難想象不久前我們還在一起把酒言歡,現在我卻要死在他的大刀之下對於自身實力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珏輕嘆一聲,將我隨意撥拉到一邊,擋在了關羽面前喝道“雲長兄且慢動手!”“敢問玉人,此為何意?”關羽輕捻長髯不解問道,“為何要保護此曹賊走狗?你應該是袁將軍那邊的人才對吧?”

“喂,我怎麼就變成走狗了?”我不爽地抗議道,但沒人理我。

可珏臉上浮現了一絲掙扎,關羽若能投袁無疑是對袁軍的巨大增強,曹軍的嚴重削弱,但為了保全我,她還是咬牙道“適才相戲耳,玄德兄並不在河北。”“你…你怎敢拿我大哥用作戲言?”關羽怒道,剛剛湧起的希望在這一剎那兒化作了失望。但他念及往日在許都時可徽曾幫過自己兄弟三人,倒也沒有為難她。

“我…”關羽的失望、懊惱與憤怒讓可珏一時有些語塞。“她並未不尊重玄德兄,”我幫她解圍道,“她只不過是想從我嘴裡套話,看我知不知道玄德兄身在何處,可惜這點小伎倆瞞我不過!她現在雖委身事袁,但肯定是更想投奔玄德兄,畢竟在她心中,這亂世之下願為黎民而戰的英雄只有一個,那就是玄德兄。”

可珏回頭難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我在她說“我沒有”之前捂住了她的嘴。聽聞我所說,關羽悵然若失地跪坐在地,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滑落。他本來以為能很快便能再與兄長相遇,如今卻不得不迴歸現實,難免悲痛。

“真乃義士,可惜愚忠。”我在心中小小慨嘆道,同時慶幸今晚腦袋是能保住了。

“但云長兄,你一樣可以和我去投奔袁公啊,何必屈身曹賊!呃…不過也不用給袁公帶什麼見面禮就是了…”可珏還想再爭取一下,這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急道“不可不可,雲長兄的兩位嫂嫂還在許都城內,若自己去投了袁紹,玄德公的妻妾該怎麼辦?哎唷…”

可珏狠狠踩了我一腳以洩不滿。

“曹公對關某不薄,若兄長不在河北,我怎能違背曹公厚恩!”關羽抹掉眼淚,起身走到我面前拱手道“郭祭酒,適才關某多有得罪還望見諒!為表歉意,我願聽祭酒驅馳,共圖破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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