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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夜宴

不過身為兄長我當然不能在司馬懿面前認錯,便板起臉來甩鍋道“你也太不懂事了,如此大事為什麼不早點來告知?臨盆之時我需在場才是!”

“哼,”司馬懿冷笑一聲,似乎是知道我會這麼說一般,“嫂夫人親口所說‘夫君身負國家大事,不應以私事讓其費心’,若非我一再堅持,臨盆後嫂夫人都不願讓兄長你知曉。”

“哦…”我有點蔫了,“那…走吧,隨我回家看看兒子與酆雨…”同時心道這也不一定是壞事,至少有理由找老曹還假,一段時間內不用擔心因河北之事受他指摘了。

“嫂夫人又說了,‘萬望夫君以大事為重,先有國才有家,河北不定又怎能有太平人間?’”司馬懿這小子學酆雨說話學得活靈活現。

“也行吧,酆雨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再自由幾天,晚些再盡父之責任…”我總能找到自我寬慰的藉口。說實話與其回家當一個父親,我更願意留在前線與河北那些鼓譟的謀士鬥智。

這時關羽也及時醒悟過來剛才把我晾在一邊有些失禮,立刻走上前來抓住我的手紅著臉不過他臉本身就是紅的笑道,“恭喜郭祭酒了!如此天大好事,可要好好慶祝一番啊!正好文遠帶來兩壺好酒,今晚還請奉孝兄入營暢飲,共慶弄璋之喜。”

驕傲的關羽眼中壓根沒有司馬懿這個臭弟弟,根本沒想著招呼他,讓司馬懿有些惱火。但他怎麼也是世家子弟,涵養還是有的,只是微微冷笑,沒有出言不遜。

還好之前在徐州以及許都我和關羽哥三有過短暫的交集,不然八成也會被甩臉子。這讓我感覺稍稍把剛剛在司馬懿那丟的場子找回來了不少,因此也不替他說話,年輕人嘛,總得被嗆一嗆才能長大。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感謝雲長兄厚意了。”我反抓住關羽的手,一起向營中走去。“文遠,愣著幹啥?走啊!”關羽招呼呆愣著的張遼,我則用空著的左手對被落在身後司馬懿擺了擺示意他跟上,一行四人在一絲微妙十分尷尬之中一起向主營走去,留下戍卒繼續站在砦門口打哈欠。

關羽先是把我和司馬懿安排到了遠離兵卒的一頂偏帳中讓我們先行歇息,然後拉著張遼去安排下酒菜肉。司馬懿看樣子憋了很久了,立刻滔滔不絕地和我講起他這段時間所想的破袁之策。雖然這小子十分機靈,但對於前線的情報掌握並不夠多,很多計謀看似十分精密實則不切實際。

不過聽了他的分析後我的思緒倒是稍稍清晰了不少,見帳中有筆墨便坐到案邊隨便抓起一卷竹簡,隨手在上面塗畫起兩軍在大河南北的佈防圖。我死死盯著筆毫勾勒的粗線條,幾乎能感覺到破敵之策就在眼前,只差一步就能抓住了…

“郭祭酒,還有這位小兄弟,咱去主帳吧…”我有理有據地懷疑張文遠這個豎子是袁紹的刺奸,關鍵時刻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忿忿地將被塗畫的面目全非的竹簡扔到案上,瞪了張遼一眼後向外走去,搞得他莫名其妙。

關羽已在主帳中等候,我們分主次坐定後,不多時幾個兵卒便將幾道菜食分別呈到了我們各自的案几上。雖簡單但好歹是口熱的,在前線已經算是十分難得的佳餚了。

宴席最初只有我和關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但本身我們四個之間就沒什麼矛盾衝突,加之也都是性情中人,隨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人熟絡了起來,都開啟了話匣子。張遼講著年輕時掏鳥窩子的糗事,引得關羽撫須哈哈大笑。司馬懿的臉色也緩和了很多,悄悄在我耳邊評價關羽說不愧是老曹看上的漢子,氣度果然非凡,堪稱美髯公!

“話說奉孝兄,你打算給大侄子起什麼名呢?”司馬懿小酌一口酒後問道,雖然我不願照顧孩子,但起名這種事還是能做的,簡單思考後道“弈,天下棋盤,我願與諸位英傑一弈!”

“呵呵…”司馬懿白了我一眼,“你自己想與天下弈,與你幼子又有何干?”“你懂啥,這叫望子成龍!”我臉微微有些羞紅,“行了,我去小解一下。”

雖然關羽帳中有便壺,但抱著逃避司馬懿這豎子冷嘲熱諷的想法我還是出去解決吧。只不過茅坑在營砦外的下風口處,現在天色已全黑,我人生地不熟生怕掉進去,乾脆就近去馬廄找個槽解決了,反正以我的身份哪怕被逮到也無妨,只要沒尿到赤兔頭上想必關羽也不會責怪我。

紮好褲帶後我心滿意足地往回走,路過自己之前休息的偏帳時現裡面竟是亮的,心說關羽真是心細,提前都幫我們安排好了燭火。但定睛一看卻現帳中亮點竟然在移動,這不是提前點好的燭火,而是有人在我帳中!

“袁軍的探子嗎…不對,打著光翻找情報,袁軍的探子要是這水平公孫瓚豈會敗亡…哼,八成是哪個兵痞想偷摸些值錢東西吧…”,我想了想這點小事沒必要通報關羽,他本身就要面子,這種事生在自己帳下會讓他下不來臺,我自己把這個兵痞趕走得了。

我掀開帳幡,正欲呵責,一柄黑劍卻先一步抵在了我的喉嚨上。我怔了一下,而後苦笑道“好久不久,可珏。”

任可珏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厭惡,她咬了咬嘴唇,收回了青釭劍,並不理我而是繼續在帳中翻找。“喂,你能不能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啊?我擱這站著你還這麼肆無忌憚?”我嘴角抽了抽,“而且哪方諸侯如此不幸僱了你做探子,大晚上竟敢打著燈翻找情報?生怕不會被人現是吧?”

可珏回過頭狠狠瞪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說道“誰與曹賊為敵,我就幫誰。”“哈?就袁紹那水平,哪怕你幫他擊敗了老曹,你覺得他能帶來你所想的太平盛世嗎?”我失笑道。

“誰坐擁天下與我無關,”可珏停下手上的動作,“我只知道袁公既沒有幹過屠城之事,也沒有為一己私利讓百姓淹沒在冰水之中。”“當今亂世,所謂仁政可救不了天下,”我冷笑道,“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鎮壓亂賊,蕩平天下。天下為敵,一切仁慈不過是託辭罷了。”

“君者,舟也;庶民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可珏不甘示弱道。“如果人性可信,大漢天下豈能走到今天?”我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卻被她直接甩開,“除非用絕對的霸道徹底壓制人性,才能終結這個亂世。停手吧,請…相信我,我會竭盡此生,許你夢中的太平盛世!”

可珏完全不為所動。

由於並未在帳中找到一絲一毫的軍國機密,無奈之下可珏只能抓起我之前扔在案几上隨手塗畫的竹簡舉到我面前,努力用兇惡的語氣威脅道“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暢想中盛世之下你我一併泛舟大河的場景…”我微微笑道,我知道她不可能對我動手,因此有恃無恐。

可珏被我氣得雙頰通紅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悻悻地將竹簡塞入上衣之中。“不要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她不甘心道,“我袁軍智慧之士車載斗量,一定有人能看穿你的把戲!”

“是嗎?”我冷哼一聲,這竹簡上又不是什麼謎題,只不過是我隨手畫下的兩軍佈防,只有結合我自己的思緒才能看懂其中奧秘,離開了我,不過是廢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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