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清晨，有一絲寒冷，陳北北裹緊了自己的衣服，向春雪阿姨的麵館走去。

清河小鎮裡的人們並不習慣在早上吃麵條，所以春雪阿姨的麵館裡空蕩蕩的。

這樣正好，陳北北也可以安心問她關於河童的事情了。

春雪看到陳北北來了，沒有感到一絲的奇怪。

自從那天陳北北來找過她一次之後，她就知道，陳北北一定還會再來找她的。

“陳北北，你來了……”

春雪似乎知道陳北北不是來吃麵的，所以坐在椅子上，並沒有站起來。

“嗯，春雪阿姨，我想問一下關於你女兒的事情。”

陳北北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問吧，我知道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就是我的女兒。雖然別人覺的那只是和我女兒長的比較像的一個小女孩，但是我知道，她就是我十年前親手淹死的女兒，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春雪坐在椅子上，情緒略微有點激動。

她的面色不是很好，眼圈也有點黑，這幾天應該都沒有休息好吧。

“春雪阿姨，你說……你親手淹死了自己的女兒……?”

陳北北雖然很早就做過這樣的猜想，張奶奶也這麼說過。但是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一絲震驚。

“嗯，是我對不起她……”

“為什麼……為什麼要淹死自己的女兒?”陳北北看著春雪阿姨，向她問道。

這樣的事情，陳北北理解不了。不管春雪阿姨說出什麼樣的原因，他都理解不了。

“那個時候家裡窮，吃飯都是問題，養女兒……不值得……”

春雪阿姨說話的時候，抬著頭，眼淚沒有從她的眼眶裡留下來。

幸好沒有帶河童過來，要是讓她聽到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被自己的媽媽拋棄了。

她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春雪阿姨，只是因為這個嗎?”

陳北北希望春雪阿姨可以說出一個更讓人可以接受的理由來。

那樣的話，河童也不至於那麼可憐……

春雪阿姨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陳北北離開了春雪麵館。

陳北北的心裡不是滋味，這件事要怎麼告訴河童呢?

或許，這麼多年裡，河童已經知道了自己被母親拋棄的原因吧?

這樣的小孩子，夙願會是什麼呢?

陳北北在河邊的一塊青石板上坐了下來，這裡是河童淹死的地方。

河水靜靜流淌，帶著寒意，陳北北把手伸進河水裡。

冬天的水，冷的刺骨。

陳北北沒有把手拿出來，河童這些年，要比這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陳北北，你在幹嘛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來洗衣服的大姐向陳北北問道。

陳北北把手從河水裡拿了出來。

看了看手機，已經八點多了，這就意味著，他又遲到了……

陳北北向公司走去，這是第二次遲到了。

但是陳北北很冷靜，因為他知道，這也是他最後一次遲到了。

“陳北北，你怎麼又來晚了?”老闆依然還是現了陳北北遲到。

但是也好，免得去找了。

陳北北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適合這樣的工作。

他一直做著這份工作，不過是因為那三千塊錢的底薪。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不想繼續做下去了。

嗯，沒有原因。

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這麼輕易的決定了。

“老闆，對不起，我想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