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們進虛村,就是因為他把你抓走了。”秦子騫在門口觀察了一陣。
古宅在月光下,不知何時只剩下了黑白兩色,吱呀呀的木頭響聲如同訴說著悲痛的歷史。空氣中依然瀰漫著那無法聽清的悲傷低語。
身後長長的石階被迷霧團團籠罩著,地鳴隆隆風聲,在這暗夜哀鳴。壓抑、沉重。在這虛村的陰面,古宅並在平地,而是在石階之上,與陽面的古宅相反。
站在石階之上,能看到虛村的全貌。虛村背依盈央山,略呈方形,北高南低,村道三縱三橫。
村口的牌坊門,已經被高高的樹杈裹住,如果不是地勢夠高,根本無法覺。
眼前的古屋前,插著一隻木架子,只是上面的稻草稀稀疏疏,早已經不再是稻草人的模樣了。
“走吧,裡面不像有東西。”秦子騫盯著古屋前虯曲蒼勁的古樸大樹,鞠腰迎客的姿態已經把樹枝生長在了古屋失色的琉璃瓦上,不禁多望了兩眼。
房梁壁柱之上,雕刻著仙鶴和大小不一的鹿,雖然也千姿百態的鮮活,卻沒有龍。這在過去,應該算是比較低調的大宅。
門框為暗紅石,上框簷與雀替上都有精細的飛鳥雕刻圖案,外門上方磚刻“米氏”二字,表明屋主的身份。
蔣雅南腳下一平,不由得低頭,石階上的路,是斜鋪的條石道地。
“這米家以前做官麼?”
秦子騫說不清楚,踏入門框,門廳在東南角,終於見到雙龍戲珠的照壁,大院共有前中後三個大廳。
像個四合院。
這間古屋的結構,跟陽面的大屋完全不同,秦子騫望著,堂前鵝卵石鋪成的道地極為寬敞直至深遠的後院門,估計後院還有更大的空間。
看著中堂破敗落滿灰塵的房門,隱約可見一道牌樓,應該是存放祖宗牌位的地方。
“先進這裡看看。”
兩人順著鵝卵石路,走進中堂,一時間萬籟俱寂,連地鳴的風聲都聽不見了,頓時令人清爽。
“沒有鬼會在這裡吧。”蔣雅南緊張的看著牌樓四周,都是不停轉角的木製隔斷,架子上隱約放著一塊塊木牌狀的東西,她生怕冒出個白花花的嚇自己一跳。
供案上的食物早已腐蝕幹化,和牌位一樣,落滿厚厚的灰塵,看也看不清。
秦子騫上前,不知是不是帶動風勢,啪嗒一聲,中間的一塊牌位倒在了供案上。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拂去灰塵。
“魏公修傑之位。”出他意料之外,這牌位竟然如此簡單,連身份都沒有註明。不過也難怪,這是米氏大宅,魏修傑應該是外姓。可能是對米家有恩的人吧。
“呃。”蔣雅南突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嗝,急忙捂住嘴巴。
秦子騫瞪了她一眼。沒有責怪,她過於緊張,這些反應也很正常。
“咣——!”光芒突然迸射入眼,一盞盞蠟燭突然照亮了整個中堂。
秦子騫左手擋眼,同時退了一步。
反應過來之後,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從左至右,一排排細小的木格架直至房梁,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的堆滿了成千上萬個牌位!成千上萬只白燭照的中堂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