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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不對!

果然沒有猜錯,這架來歷不明的客機,已經沒有活人了。秦子騫繞了幾圈,確定殘骸的危險已經傷不到身體,這才靠近了些,透過視窗,見到客機裡黑壓壓的一片,看樣子不到客機內部,是沒辦法看的明白。

他努努嘴,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黑煙,又繞路回到蔣、段兩人身邊,“現在客機起火,等到安全才能靠近。不管怎麼說,這飛機上剩下多少物資,都是咱們的,起碼今天晚上不會捱餓。”

深深呼吸一口,空氣中瀰漫著焦糊的味道,在祭祀溶洞裡的水黴味終於沒了。那怪物沒有追來,不知道是不是懼怕日光。

“這......怎麼辦?現在想要在亮村裡找些線索,都斷了。”亮村破敗的一切讓蔣雅南沒了辦法,沒有說秦子騫的話對,也沒有不對。

地下皇城的經歷,給她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連著幾天未進食,讓她一下就改掉了吃不了就扔食物的壞習慣。自從那裡出來,她不能餓肚子,要是過飯點兒,就會奇怪的偏頭疼,但所有的物資都在他的路虎車上,全在克萊爾的控制下,從真正進入亮村,整整一個晝夜,再找不到食物補充體力,餓也扛不住。

“到了傍晚,我們可以去機艙裡休息。”段鴻哲補充。他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要不是客機還在起火燃燒,現在就能奔過去。食物是最重要的東西,他已經沒有興趣再和秦子騫鬥嘴了。

秦子騫淡淡一笑,嘴角的笑容略顯倨傲,“當然可以。”

形勢不明的機艙裡有著死屍,一切情況不明,等到火勢淡了,再進去檢視,段鴻哲沒有靠近,以為機艙是乾淨整潔的,秦子騫這麼想。

去吧,在鮮血淋漓、滿是屍體的機艙裡休息,感覺一定不錯。

“休息一下吧。”他衝兩人提議,率先坐在了樹林邊的土路上。如果不能後退,現在就只能去後山的通宮去探尋了。

“我們走到這裡,是不是就已經到頭了?”蔣雅南迴頭,看著那死氣沉沉的樹林深處,儘管這個時候太陽已經撥開雲霧,照耀大地,可還是揮不了那樹林裡的沉重陰氣。

秦子騫低頭點了只煙,段鴻哲看他丟了煙盒,想起自己兜裡的半包,沒想著拿出來抽。

“我們在地下皇城,見過穿漢服的女人,當時指引著一個女人上吊,這會不會是儀式的一部分?”秦子騫吐了菸圈,突然問道。

蔣雅南收拾了心思,扭過頭來,呼吸卻加重的否定,“不,我們見到的只有一個漢服女人,這個和亮村的儀式不同,你記得嗎?虛村的芴葸身上穿的華服,色彩運用的很多,跟亮村素白的漢服不一樣。只能說,亮村的祭祀可能會和地下皇城的祭典有關。”

秦子騫回憶起在地下皇城那漢服女子的臉,素淨、美貌,就是始終低垂著眉眼,對那個上吊的女子絲毫不予關注,似乎那女人的生死,與她並無關聯。但是那女人在上吊前的遲疑,偏偏又受到了漢服女的逼促。

這也許不是最初認定的那種來自精神上的控制,而是漢服女作為監視,等待那女人自行了斷。是什麼樣的人,犯了什麼錯?才會被這些祭品監視著去死亡呢?

沒有新的線索,這一切都將成為僵局,只能不斷的依靠感覺上的猜測。蔣雅南焦躁不安,心理學碩士的她,覺得自己所學根本不能起到作用,她沒有一個可以行為分析的物件,也就得不到結論的推測。

“為什麼不是女鬼進行報復呢?”段鴻哲的一句話,讓兩人難得的愣住。

這是一種可能,祭品的漢服女已經死亡,所以臉上沒有任何情感,因為承擔祭祀的後果,也就產生了對人的怨恨,那麼當其衝的,就應該是實施祭典的村民,逼著這些人先死,繼而透過鏡子,傳遞怨念。

“鴻哲說的有道理,這也就解釋了鏡鬼到醫院去抓我,穿著就是漢服,因為它就是祭品。”蔣雅南道。

吳承教曾經提過,亮村的祭品被人姦殺,這很有可能是怨恨的開始。祭品的神聖任務沒有完成,卻無辜的遭受這種非人的厄運,促使它們心懷怨恨的離去。

“祭品和神官的穿戴都是漢服,可能只是有著細小的差別,祭品帶著怨念醒來之後,憤恨難平,就命令神官去殺人,因為神官的懲罰就只有割臉,所以,兇殺案的開始,就是切掉臉皮?”秦子騫做了個小結,也是大膽的推論。

蔣雅南動容,吸引她喜歡秦子騫的,包括他奇怪的思考方式,這個以神自居自大的男人,想象力無比的豐富,而且,往往讓他料中,證明他雖然讀書不多,卻擅長分析思考,這種思想上的共鳴,能刺激她的腦垂體,令她興奮。當然,秦子騫也會咄咄逼人的胡說八道,這一點蔣雅南倒也不在意。

段鴻哲看著兩人雙眼放光,有點擔憂。蔣雅南的特別之處,就是沒有尋常女子的驕橫,似乎從一起上學,她就神經大條,想法與眾不同,是個奇怪的女孩子,這麼看著,就覺得兩人極為默契,像說相聲的一唱一和。他有些恍惚,也有點想退卻,適合自己的,也許不是她。怪人應該搭配怪人。

“是,這樣一來,所有的一切都能得到解釋,鏡鬼有怨恨,所以在祭品甦醒後,也就開始進行報復。”蔣雅南興奮的肯定。

秦子騫回頭看看客機,這架來歷不明的客機正巧飛過亮村的上空,很有可能,就是有人正巧取出了鏡子,使得鏡鬼出入,殺光所有人就墜落下來,撞毀了村莊。他自我解嘲的笑笑,腦袋轉的奇快,“那就是逼著我們相信,世界上有碧落天星鏡這種東西了?”

“或許...真的有,畢竟閻王都存在。”蔣雅南說。既然鏡鬼突然開始出現,肯定是沒了剋制它的東西。因為亮村的災難實在生的時間太久了。

秦子騫丟了菸頭,不再糾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儀式的步驟就不再重要,即使沒有什麼文獻能夠說明,只要終止祭品和神官的報復,事件就能告以段落。

“等我們想辦法吃飽喝足,就去通宮,那裡......”秦子騫心頭一跳,本想說到通宮尋找天星鏡和祭品的葬身之地,突地想起吳承教說的話來。

他在通宮等待,但是並沒有等到祭品到來,相反趕回村子,這才見到了最後一位活著的祭品——吳雙的母親。

“要是知道吳老頭在哪裡遇到他妻子就好了,剛才怎麼沒問?”秦子騫皺眉說道。

“你要找祭品最後喪生的地點?”蔣雅南瞪圓了雙眼。

她的話一出口,秦子騫立刻又想到了什麼,幾乎同時,兩人齊呼“不對!”

吳老頭的妻子是最後一個活下來的祭品,假設碧落天星鏡能夠剋制祭品甦醒,證明吳老頭的妻子安葬了其他人,擺好了碧落天星鏡的位置。

但是黃泉氾濫,來得及嗎?

安葬其他祭品,一定是黃泉湧出之前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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