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傳令兵進了帥帳,道“稟先鋒,解珍解寶探哨而歸,有事稟報。”
宋江聞言,立刻請見。
解珍解寶兩人領著許多步卒,去查探泗陽城以南,淮河以北地勢,已經去了許多天。
宋江等的花兒都謝了,早就翹以盼,望眼欲穿,焦躁的不行。
此時兩人迴轉,必有訊息,當然立刻接見。
不一刻,兩人進來。
解珍拜下道“小弟和解寶,沿淮河向下直哨到百里之外,到一地名魏家集,見河邊泊著一連有數十隻船,下去問時,原來是魏大戶送往泗陽解糧船。
想著或許可以此破城,是故來報。”
宋江聞言心動,立刻著人去請盧俊義、吳用、朱武三人來共議策略。
三人來了,吳用道“把個中詳情,仔細說了。”
解珍道“小弟原欲要把他殺了,他人哭訴道‘我等皆是大宋良民,累被方臘不時科斂,因著家小拘禁在彼以為人質,不敢不從。我等今得天兵到來剪除,只指望再見太平之日,誰想又遭橫亡。’
小弟見他說的情切,不忍殺他,又問他道‘你緣何卻來此處?’
他說‘為近奉方天定令旨,行下各縣,要刷洗村坊,著科斂白糧五萬石。小人為頭,斂得五千石,要於月內解交。只因聽得大軍圍城廝殺,不敢前去,屯泊在此。’
小弟得了備細,特來報知主將。”
吳用大喜道“此乃天賜其便,這些糧船上,定要立功。
便請先鋒傳令,就兄弟們混雜在艄後,一攪進得城去,便放連珠炮為號,外邊自調兵來策應。”
“且住,或有詐!”朱武喝止,道“明賊治下,百姓負擔十分之輕,如何會苛待良民,不合情理。”
說了一句,朱武看向解珍,問道“可曾確認了真偽?”
解珍道“屬實無疑,帶的魏家次子在營,軍師自可審問。”
不一刻,魏家次子帶到,四人都看去。
只見這年輕人文文弱弱,還未接近,便能聞到墨香味,實乃士林中的書生,絕非軍伍中的廝殺漢。
他們卻不認得,這是劉子翼。
為了不出紕漏,劉子翼親身冒險,就要給宋江挖坑。
宋江問道“你乃何人?”
劉子翼拜道“將軍容稟,小生姓魏名勇,乃魏家二子。
因著方天定下令,明賊拘禁了我等家小,只要催糧,我等雖是不願,也不敢不從。”
朱武道“素聞明軍仁義,何故催逼爾等。”
猶豫了片刻,劉子翼道“不瞞將軍,我家乃方圓百里有名的大戶,實乃賊人眼中釘。
再則,淮河以北,賊人只佔了泗陽一城,其餘地方只是拘人索糧,全不把百姓當人看。
只求將軍早日破城,以還百姓安定,小人願肝腦塗地相助。”
吳用聽了,頜道“觀泗陽城中,糧食匱乏,方天定如此作為,也是理所應當。”
朱武又問“你家小被拘,如何還願相助我軍?”
劉子翼道“小生也曾讀書,雖未中的進士,也受了聖人教導,忠君報國的道理也是懂得。
再則,雖然賊人放言不傷性命,然而拘為苦役,日日辛勞,我父母年老體弱,如何支撐得?定然凶多吉少。
只有早日破賊,或可救得家父家母一命。”
問了半晌,等到朱武示意再無可問,宋江道“還請先生下去休息,待到破賊,許你一個泗陽知縣。”
劉子翼眼睛一亮,按捺住喜色,道“其實不要做官,只要父母康泰,家小平安。”
待到劉子翼退下,盧俊義道“面板白淨,腳步虛浮,卻是大戶人家嬌生慣養的。”
吳用道“有功名利祿之心,卻能不忘父母,人品尚可。”
朱武道“未見破綻。”
四人都未覺什麼破綻。
不得不說,劉子翼真是幹情報的天才,這演技渾然天成,不見一絲出戏。
宋江道“即如此,便設計破城。”
朱武道“主將容稟,小弟心中總是疑慮,只是不得確實,無法窺破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