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間休息到傍晚,方天定再次領軍出。
深夜時分,大軍到了三十里外。
這裡有兩道水閘,水閘以南為人工河,河堤高於兩岸平原,北面是天然河道,河堤基本與平原平齊。
南高北低,水面有落差,船隻不能通行。
北往船隻進入閘道,北閘放水,船隻降下後繼續出閘,南來的船隻進入,北閘關南閘開蓄水抬高船隻。
這便是水閘的作用,十分關鍵。
炸了這裡,運河起碼的癱瘓的十天八天的。
糧草轉運,只能走6路。
那消耗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度不慢,泗陽城下的宋軍,怎麼也得餓上兩天。
講真,其實方天定是不怎麼願意對這些基礎設施下手。
畢竟都是自家的東西,炸爛了還得修,實在不划算。
不然,他直接去扒了河堤,效果更好。
更狠一些,直接派人去炸了黃河大堤,把千里北國化為水澤。
到時候,趙宋後方一片糜爛,還怎麼和明軍鬥?
只是太過牽連無辜,有傷天和。
天和,是人心!
明軍決河,讓人活不下去,受了水災的百姓,肯定得自帶乾糧和明軍死拼到底。
“報~”
沉思間,遊騎飛至,道“稟太子,前方已到河閘處,只有三百廂兵駐守,並無防備。”
方天定令道“包圍其駐地,解除其武裝,炸燬船閘,立刻撤退。”
滕戣滕戡立即部領一千輕騎前出,前去包圍廂兵營地。
轟隆隆,馬蹄雷鳴,瓦舍震動。
鬼臉兒杜興一骨碌從床上翻起,傾聽片刻,當即判斷出有大隊馬軍正在急接近。
來不及猶豫,杜興立刻推開內間的門,叫道“主人,大隊軍兵接近,定是明軍,還要立刻離開。”
能讓杜興稱呼主人的,只有撲天雕李應。
他也是知曉軍事的,聽到馬蹄聲早起來了。
李應道“聽這聲音,三面來敵,又不知道有多少,無法脫身。”
若是宋軍路過借宿,只會從一面來,沒必要三面包圍而來。
杜興急道“此處背靠運河,可從水上走,日間我看水面有兩艘小船泊在岸邊,可藉此走脫。”
兩句話的功夫,外面已經響起了明軍的呼喝。
“大明天兵到此,只為破壞船閘,不欲傷人,屋內人都出來,莫要反抗,否則格殺勿論。”
連綿不斷,只不知有多少人。
李應提起鐵槍,杜興拿著朴刀,一前一後翻過窗戶,向河邊狂奔。
就著月光一看,波光嶙峋中,兩隻船已經漂到了河中心。
兩人立刻傻眼。
不該費那幾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