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大急,顧不得明軍趕來,叫道“兄弟,搭我倆一程,必有重金酬謝。”
小船上人聞言,立刻向後張望而來。
“要錢不要命啦?快走!”
一聲低喝,兩船復又加,向著對岸劃去。
“主人,我揹你游過去。”杜興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
李應看向兩側,已有明軍打著火把接近了。
“你會游水,休要顧我,走。”
杜興如何肯,只要李應下水。
李應道“你揹我,度不快,又潛不得水,明軍弓箭射來,豈非拖死了你,你且走,我不一定暴露。”
杜興道“即如此,刀山火海我也陪著主人。”
“糊塗……”
李應剛要勸,明軍已經靠近,喝道“什麼人,立刻放下武器,抱頭過來。”
“軍爺,我等只是行商,莫要放箭。”叫了一聲,李應扔掉鐵槍,雙手抱頭走向明軍。
“這部明軍認不得我等,莫要焦躁,反而暴露行藏。”
杜興點頭,表示明白。
李應又悄聲說道“若是暴露,我用飛刀殺他大將,必然混亂,叫兄弟們一起作,搶了馬走。”
兩句話的功夫,明軍已經逼住了兩人。帶去了營地前空地上。
也就明軍素來不屠良民,兩人才敢這樣幹,否則,哪怕淹死也要跳水逃走。
明兵挨戶搜查,把廂兵都驅趕了出來。
一共三百餘,他們的職責是管理、保衛船閘,還要疏浚河道。
戰鬥力嘛,逮兩個小蟊賊還行,對付如狼似虎的明軍?別難為他們了。
所以出來的很乾脆,並沒有抵抗。
李應帶著的五十餘走卒,因為沒了領頭的,並無反抗,都出來了。
等方天定到了前面,所有廂兵都已經被驅趕出來,正在瑟瑟抖。
還有一隊客商,五十來個人,一併被圍在了空地上。
方天定道“可問清來路?”
滕戣道“簡單問了下,是去宿遷販運藥材的客商,在這投宿。”
“要錢不要命啊。”方天定感嘆道。
其實正常,宿遷作為大後方,本來安全無憂的,目下大軍交戰,正是用藥的時候,這些人當然是追著利潤跑。
方天定又吩咐道“查實無惡跡的話,莫要為難。”
滕戣應下。
突然,龐秋霞指著場中一人,嫌棄道“太子你看,那人長的好醜,直如小鬼一般。”
看了眼方天定,龐秋霞暗道,還是我家太子帥。
方天定順眼看去,只見那人生闊臉方腮,眼鮮耳大,貌醜形,穿一領茶褐衫,戴一頂萬字頭巾,系一條白絹搭膊下面穿一雙油膀靴。
醜就一個字,太子只想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