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們一，我走三？”陳沖嘗試著問到。

“對，我們現在走的就是一，而你走的路，就是三。我們專心於一種道，精益求精，百尺竿頭才敢更進一步，一不成，不敢生二。而你走的是康莊大道，無限分散，包羅永珍，看似複雜多變，實則難以把握，極易不衡，釀成災禍。”

“打住，給我點粒例子。”陳沖無奈，這傢伙還會說不少短語。

“全宇宙至今，你想的出來的古神，天仙，帝者，先聖，全都是走一。走完一，他們才敢走二，走了二，他們才敢走三，走完三，他們才能走萬物。而你，跳過了前面所有。”

啟銘偏頭，看著陳沖，“你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

“怎麼樣？”陳沖眼巴巴得看著他。

“死的很慘。”

陳沖一呆，“別嚇我！”

“真的，就是我們東勝學宮，兩百多年前的一位長老，初始與你一樣，博文廣知，涉獵頗多，初期戰力也的確高人一等，往往能夠越數階作戰。但沒用多久，隨著修煉的難度加深，需要的精力投入更大，他就開始出現分配不均的情況了。總有取捨，但是能用的東西人們往往捨不得全部丟棄，於是半拖半拉，修煉度瞬間下滑。所謂的戰力提升，也在各種路不均勻的情況下自己瓦解，不僅如此，不平衡導致的靈力崩潰頓時連帶到了他本人，幾次冥想都氣火攻心，差點一命嗚呼。”

“打住打住，我知道危險了，就沒有成功的範例嗎？”陳沖翻起白眼。

“成功？我沒聽說過，也沒見過。”啟銘搖了搖頭，“就我而言，我只知道，三一定是在一和二後面走的，雖然我們都想走三。”

陳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確實有道理，也非常正確。

一二三，是自然規律，也是一步一步夯實基礎之後做出的進步。但凡滿足自然規律的，都是合理的正確的，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可是，為何不能從三到一呢？”陳沖反問到。

“三到一？何解？”啟銘一愣。

“萬法歸一啊，可以從一到三，自然也可以從三到一。”陳沖淡定的解釋到。

“話雖這麼說，但是似乎從古至今，沒人達到過。”啟銘搖了搖頭。

“或者更確切等我說，是從一到三生萬物，再從萬物歸一。畢竟生萬物，都做不到，何來歸一。”啟銘嘆了口氣。

陳沖點點頭，“有道理，只是，如果把自身當一，神魂與肉身為二，修煉做三，再來生萬物可不可以。”

啟銘愣了，“自身當一？自身怎麼當一？”

陳沖撓撓頭，“自身不能當一嗎？”

“不是隻有修煉的道，才是一，二三嘛？”啟銘不解。

“這，有什麼典籍說明嗎？”陳沖追問。

“好像沒有。”啟銘想了想，搖搖頭，“似乎是慣例。”

“那就沒事了，慣例嗎，向來都是被打破的。只能說沒人走過這條路或者有人走過卻都失敗了。”陳沖自信的說到，“萬一我就走成了呢？”

“可是萬中無一的可能性，都是你走失敗了。”啟銘看著他。

“路不就是人走出來的？哪怕是以道為種，開始修煉之路，不也是前輩開拓出來的嗎？既如此，我也試試新的道路有何不可呢？即便失敗了，也無憾。”陳沖的身上散出一股自信的味道，讓人頓時相信，他說的就一定可以做到。

“不無道理，開拓者也是我們中的一員，以道為路，本就是很怪異，只不過這麼對你的耳濡目染，讓我忘記了自身開拓。”啟銘點點頭。

“你說以道為路很怪異？何以見得？”陳沖好奇的看著他，他沒覺得這個從一到三的存在問題。

“嗯，大道三千，應為萬物，怎可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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