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盯著山河盤上那片手掌大的區域,半晌,聽得旁邊沒有動靜。
轉頭看去,慕容峋正坐在自己那張龍紋椅上,以他的慣有姿勢,左肘撐著扶手,望著面前的南方,臉有些黑。
她看著他,等他作。果不出片刻,慕容峋沉聲道“整個大6都覺得是顧星朗。大祁子民如今擁戴他,但多少心裡有疙瘩。儘管起不到什麼作用,對我們而言也不算壞事。”他轉過臉看著她,“你倒好,替他洗起冤屈來了。”
“你也覺得他是冤枉的?”
“我可沒說。”
“那為何是洗冤?萬一查出來就是他呢?”
慕容峋一時語塞,半晌道“這件事已經過去近七年,當時就沒留下線索,不是那麼容易的。你以為顧星朗自己不會查?如果當真不是他,最積極查案的便是他。這個流言在大6上流竄了五年,你瞧他有辦法嗎?”
“他沒辦法,不代表我們沒辦法。”
慕容峋注意到了這個“們”字。
“你們是誰?”話音剛落,自己復又接上“是阮雪音要你幫忙?”
“慕容峋,哪怕你見到她,也是要稱一聲佩夫人的。”
這話是調侃。
他不打算接受這句調侃,不想緩和氣氛。
“我記得不到兩個月前,你還跟我保證她不會幫顧星朗。”
“她不是幫顧星朗。”
“那是什麼?”
競庭歌語塞。因為她也不知道。連那隻鳥都不知道。儘管她猜測是為了借那件東西,可是查這麼細,幾乎要翻出真相的陣勢,她想不明白。
照理,不需要這麼費事。除非老師想錯了。
她當然不會想到這是一場近乎仗義的幫忙。阮雪音的性子雖跟她不同,沒那麼斤斤計較,但也絕對不是熱心之人。
慕容峋見她怔,冷冷道“她去霽都到底是要做什麼?”
顧星朗和紀晚苓也談到了這個問題。但在那之前他們還說了別的。
披霜殿,兩人相對而坐,正在用午膳。這是自紀晚苓入宮以來,他們第一次一起用午膳,看樣子也會是顧星朗在這座殿宇裡,到目前為止呆得最久的一次。
“此事是我自己的主意,與父親無關。”
說話的是紀晚苓。
“你怪我自作主張也好。如今這後宮中除了我,其他三位都叫人不安。哪怕交好如白國,心思單純如珍夫人。畢竟不是祁國人。這兩年崟君不安分,也常走動於白、蔚兩國。她們母國到底作何打算,沒人知道。”
她一邊說著,盛了半碗翡翠羹放至顧星朗跟前。
“年初我回門省親,彼時三位夫人都還未入宮,父親便提過這層擔憂。天長節夜宴,我本就在畫那幅畫,也是臨時起意,才講了這麼一句出來,且看看她們作何反應,甚至,有何動作。”
顧星朗端起碗吃了兩口,抬眼認真看向她“以後不要這樣了。這些事情歸我。如果她們三個都有問題,你身在後宮,也並不安全。這些事情,你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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